慕容涆緩緩擦拭著身子,思緒卻是不受控製地又回到昨晚:昨晚,她的表現完全超出他的意料,沒想到,平日裏,眼裏心裏壓根兒沒有他丁點兒位置的人,會有這樣的犧牲。指間兒摸上肩頭的一處咬痕,他輕聲一笑:她還是那樣的彪悍,喜歡咬人。他已與她有過兩次“肌膚之親”,卻好像並未占到什麼便宜,是他不夠狠,還是他於心不忍?
指頭輕輕摩挲著那處咬痕,一聲輕歎幽幽落下。
她手上的溫度似乎還在,那種溫柔細膩的觸感,想想,也很美妙,倘若真與她有了夫妻之實,那又是怎樣的身心愉悅……此生,從未有這樣一刻,他是這樣的思念一個女人的身體,那種思念,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身子,瞬間有了很大的反應,俯首,看向自己的昂揚正蓄勢待發,他唇角的笑意漸深:原來,他的身體也很期待這樣的一個女人……
蕭玨說得對——麵對她,他做不到坐懷不亂。
寧若像一陣狂風,呼地又衝進山洞,尖利地問道:“你-你-怎麼會有這個玉雕!”寧若一把揪起正在神遊的慕容涆,麵上滿是震驚。
慕容涆難得的一次白日淫臆,就這樣被她打斷,似乎很不情願,一擰眉毛,低沉的聲音透著不以為然,隱有一絲責怪的意味:“此乃我親手所雕,一玉二雕,乃我心愛之物,你還不快快還回來!”寧若手上拿著的那枚玉雕確實出自他手,十歲那年,一時興起,將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塊玉石一分為二,分別雕下兩隻一模一樣的小兔子,這枚乃他的隨身之物,此時出現在她手上,定是昨晚遺漏在外,被她撿了去,隻是,他一時未想明白:她何以如此情緒反常。
寧若揚起手中的小兔子玉雕,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此乃你親手所雕?”這枚玉雕與之前慕容澈所贈,一模一樣,怎會出自他手!倘若當真出自他手,慕容澈送她這樣一枚玉雕,又算哪門子的生辰禮物?
他對她,除了敷衍,還是敷衍!
寧若的臉色漸漸由怒紅變至蒼白,幾近透明……一路南下,她猶在回憶過往的點滴,原來,彼時,他的情已不再純碎,隻有她這個傻子,一廂情願地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慕容涆瞧她一副急於知道答案的樣子,也不再拐彎抹角,鄭重地一點頭:“不錯,是我親手所為,不信地話,你日後可與你的木頭雕對比,我的雕刻起筆與止筆皆有一個特點……”
“夠了!”寧若的情緒徹底崩潰,玉雕自指間滑落,淚珠如斷線的珠子,簌簌而落,原本千瘡百孔的心,再度被人深深剜了一刀:原來,他對她,沒有一刻的認真,那年的她,何其天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