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吐了吐舌，隻得閉嘴，事到如今，赫雲珠也沒力量將她護在身邊，這賢妃擺明的來找事，卻也隻能由著她去。
好在，赫雲珠並未將這場見麵當回事，在她們說話的間隙，早已轉過身子走向別處。
之前，劍拔弩張的局麵，因為小德子的如實認罪，慕容琛沉水般的麵孔終是醒轉過來，一揮手，示意林霄將小德子帶走，甚至沒看一眼烈焰，一言不發地帶著人離開。
烈焰雖一早知道慕容琛不會當著這麼些人的麵將他如何，可心到底是懸著的，直到這一刻，烈焰緊繃的神經才放鬆開來，目送慕容琛離去，他這才將同情的目光緩緩收了回來，然後，有些期待地問向慕容澈，“靖王爺，你我之間的交易可有效？”
慕容澈亦是望著慕容琛離開的方向出神，聽罷，猛地從沉思中回過神兒來，整個人卻瞬間大變，一把揪住烈焰的衣襟，雙眸就似要冒出火來，“說，你怎麼會認識她？”
烈焰指向寧若離開的方向，一臉的疑惑，“你說她……我不認識她，可我知道她曾是豫王妃。”
慕容澈的眼底閃過一抹猶疑，“可你……隻是宮中的暗衛。”
烈焰點頭道：“可我……偶爾也會出宮辦差。”
慕容澈的眼皮一陣急跳，氣息驟然變得一緊，喝問：“快說，你曾什麼時候出宮辦差？”
按理說，即便以烈焰如今的尷尬身份，慕容澈也不能問這樣的問題，可他不止問了，臉上的神色分明就是“你若不實話實說，我讓你生不如死”的可怕。
烈焰打了個冷顫，卻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二月十五，三月十五，六月十三，我都曾出宮辦差。”
這樣的幾個日子，無疑是些特別的日子，慕容澈的心就似被人一把揪在手掌，緩緩地，用力揉搓著，那種疼，鈍緩而又清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變得不暢。
“慕容澈，有人一直在跟蹤你，老夫不想你無辜枉死，臨死之前給你支個招兒，條件就是……”
蘇定山的話如一道閃電，轟地砸開他腦中的那團混沌。
慕容澈身子一個趔趄，手突然失了力道，緩緩鬆弛開來，圓睜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痛色。
烈焰覺察到他氣息上的變化，意識到他的失常，沉吟一會兒，繼續說道：“二月十五，我是奉命跟蹤太子爺，卻跟丟了人；三月十五，我是奉命潛入豫王府意圖劫走豫王妃，卻不幸地迷了路；六月十三，我是奉命去確認蘇定山是否已死，卻撞上蘇府的滅門慘案。”
烈焰頓了頓，又補充道：“三月十五，我順利地潛入豫王府，並順利地接近洞房，本欲按照旨意將豫王妃帶走，不料，蕭清姿卻突然發現我的存在，不知何故，卻沒有說破，我倉皇離開時，又撞上幾個人，那幾個人對我窮追不舍，我險些敗露身份，迷糊間，居然迷了路，差點兒闖入豫王府的小黑屋。”
說這番話時，烈焰的麵上依舊有著不解，似乎，這件詭異的事至今也不能釋懷。
其實，以他的身手，那夜，別說那幾個女人，就是再多上一堆的王府侍衛，他也能全身而退，可他就在熟悉的豫王府迷路，簡直是匪夷所思。
那一趟差，慕容琛很是不滿意，所幸，後來，此事不了了之，他也沒受到慕容琛的責罰。
從烈焰的言辭中，慕容澈終於知道他的運氣確實不怎麼好，並沒有探知到一些很關鍵的信息。
但烈焰的話，仍是疑點頗多。
慕容澈隻覺揪住心的那隻手正在一點一點兒用力，就快要掐得他氣息全無，他艱難地又問：“你說……你那一夜見過豫王妃——就是剛才的那位姑娘？就是這位姑娘對你視而不見？”說完，他像是擔心烈焰聽不懂他的話，又解釋一句，“我的意思其實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這位姑娘和你之前在豫王的洞房中見過的那位姑娘是否是同一個人？”
烈焰想也沒想地點頭道：“就是同一個人，因為……因為，像她這樣的女子，並不多見。”烈焰微紅了臉，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說她單單是姿容出眾，而是她與眾不同的氣質，也很容易讓人過目不忘，而我身為暗衛多年，在宮外，也隻是第一回見識到這樣的奇女子。”烈焰撓了撓腮，“真正讓我記住她的，則是那一夜，她不俗的表現，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這樣處事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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