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洗好碗,走出來,飯廳已經沒人了。她走到臥室一看,某人剛好把被子疊好。四四方方的被子,像個豆腐塊樣的,很整齊,很規則。範米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一口氣堵在那邊,走到床前,一伸手,把被子攪開來,看到整個床回複淩亂,心裏才平順。她轉過臉對著他示威性的嗤了一口氣。
“我的被子,最喜歡原生態的狀態。”她有些得意的說著。
程歡看著眼前坐在床上正耀武揚威的某女人,頭發亂亂的,嘴巴有些向外撅著,嘴上還有些順潤潤的,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孩子氣,還有。。某名的吸引力。他慢慢走近她,她看到他琥珀色的瞳孔一點點加深,下意識的往床的裏麵挪了挪。
程歡看著她,聲音低低的啞啞的,“被子隻有在一種狀態下才會很淩亂,才會很原生態。你知道是什麼時候嗎?”
範米看著這個眼前這個兩腿已經跟著爬上床的某人,還有他越來越靠近的臉,有些氣息不穩,“什麼時候?”
“當兩個人在床上做些愛做的事情的時候,自然,被子再怎麼亂也是沒人管的。”他的眼神深深的暗暗的,範米不是沒見過這種眼神的,她知道這種情況下意味著什麼。隻是暫時。。腦袋裏麵還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她昨天已經答應過他了,他們會結婚。
隻是。。。“你不是不喜歡女人的嗎?”這個時刻,程歡在上方將範米圈在一定的範圍內,範米迎著他的眼睛,淡淡的說。這個也算是理由吧?
她現在沒有做些愛做的事情的念頭,也沒有這種興致。姿勢再曖昧,抗拒意味還是有的。
程歡深深的看著她,她也不畏懼的迎上去,怎麼?你昨天不是說不勉強我的?現在想霸王硬上弓?
半晌,程歡很認真的問,“你確定,你也算在女人的範疇嗎?”說完,忍不住的笑起來。
範米立馬從他胳膊下麵鑽出來,把枕頭往他頭上一砸,“總比你個人妖好。”
程歡躺在那邊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範米就站在床邊上看他。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就算是在惡作劇,也是一樣的好看。
果然,很有人妖的天分。你不做人妖,泰國真是虧大了。
程歡笑夠了,站起身,看著她,“至少我這個人妖知道每天起床要疊被子,不會為自己的懶惰找大堆借口。”說完,轉身走出去。
範米臉一燙,不作聲,看著那團被子一會兒。咬咬牙,還是疊了。盡管疊的樣子很像一團湯圓,至少。。。她疊了。疊好後,她看都不看那團湯圓一眼,轉身出門。
“好了?”像是早知道她會磨蹭一會兒樣的,程歡依著牆。“好了我們去你家。”
“去我家幹嘛?”範米有些沒緩過神。
程歡抬眼看她,神色淡淡的,“見丈母娘。拿戶口本。登記結婚。”
範米抬頭看著他,半天沒說話,就像是重新認識眼前這個人一樣。
程歡摸摸臉,“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範米搖搖頭,“我隻是才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
“偶爾的時候,你也挺爺們的。”範米拿過鑰匙跟他一起出門。
程歡跟在後麵,“什麼叫偶爾的時候?偶爾是什麼時候?”
範米走在前麵不鹹不淡的說,“就是在吩咐我做事的時候。”
。。。。。。
程歡又好氣又好笑,不就是要她疊個被子嗎?這麼記恨他。這個女人,強起來的時候強的可以。懶也是懶的可以。算了,兩個人,反正他比較軟和,反正他比較勤快。中和一下,也好。
程歡發動車子,嘴角一勾,有點自我陶醉,這樣才能凸顯他身上的好男人潛質,也是很不錯的。
絕配這種詞,就是一個配一個,剛剛好。不多也不少。
他相信這個詞就是形容他跟範米的。
範米不經意的一轉頭,看著身邊的這個人,陽光從側麵照過來,照的旁邊這個人整個人臉都被一道金色籠罩,勾勒出一個完美的輪廓。
她說,“我媽應該挺喜歡你的。不要擔心。”
程歡轉頭看她,笑得歡了,“為什麼這麼肯定?”
範米輕輕的說,“因為你看著挺像十八銅人裏的銅人的。就是娘了點。”是啊,看他現在金光閃閃的,就差剃一光頭了。
程歡僵僵的笑笑,這種時候他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像銅人,應該是好詞吧?好歹那也是一尊羅漢。好,他忍了。
範米眯眯眼睛,看向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輕輕笑起來,是一尊脾氣很好的銅人。銅牆鐵壁,應該可以護得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