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7000台階(2 / 3)

藍羽不知不覺地心生憐憫,於是從最淺的地方涉水過河,來到男子的麵前,取出錢袋,準備給他一點錢,那男子將又黑又髒的臉向著藍羽轉過來,表情呆滯地嗚咽道:“你有看見瑞達嗎?如果你見到她,請轉告她快點回來,納菲在等她。”

“瑞達是誰,納菲又是誰?”藍羽問道。

男子喊道:“瑞達是納菲的姐姐,納菲一直在等瑞達回來,納菲就是我,瑞達就是納菲的姐姐。納菲不認識你,你認識瑞達嗎?”

藍羽吃力地聽懂了這句語無倫次的話,不禁搖搖頭,眼前這人是個傻子,盡管骨瘦如柴,臉色蠟黃,但年齡並不大,他的姐姐應該也還年輕,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她去采藥了,一直沒回來,”

納菲哭哭啼啼地嚷道,“她不能丟下納菲自己走掉,她隻有納菲一個弟弟啊。”

“也許她真的走了,”

藍羽回答,“誰願意整看著一個瘋子呢。”

藍羽看著遠處的旅館,再瞧瞧哭個不停的納菲,很明顯,旅館裏的酒香比納菲的哭聲更具吸引力。

的旅館除了藍羽和緋焰,沒有其他客人了,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在彈奏魯特琴,她麵容愁苦,全神貫注地沉浸在音樂之中,就連店主讓她招呼客人的喊聲都沒聽見,威爾海姆大叔隻得自己動手給藍羽斟酒。

幾杯酒下肚,藍羽感到舒服多了,雖然琴聲輕柔悅耳,但藍羽並不懂音律,聽不出演奏者的心情是悲傷還是喜悅,隻是向威爾海姆問起灰胡子的事情,然而大叔從未上過霍斯加高峰,不上什麼來。於是藍羽又問起另一件事:

“那個納菲是什麼人?”

“以前是個瘋子,現在是個瘋乞丐,”

威爾海姆一邊用布拭擦櫃台,一邊道:“他的家就在河的對麵,不知道你見到沒有,一間破屋子而已,連屋頂都沒有。”

“他有沒有家人呢?”藍羽問道

威爾海姆點點頭:“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有個姐姐叫瑞達,納菲就全靠她照顧,後來她失蹤了,於是他就變成現在的模樣啦。”

“那麼他怎樣生活呢?”藍羽不禁替納菲感到淒涼。

“雖他家有一塊地,但是你看他的樣子能種田嗎?他有時會去人家的農場拔個土豆蘿卜之類的,但多數時候靠的是鎮上的人給他點吃的,”威爾海姆歎道。

緋焰放下酒杯,動容道:“也許他姐姐跟人跑了吧?”

威爾海姆搖搖頭,“瑞達是個好姐姐,絕不會丟下弟弟不管的,可憐的姑娘,我懷疑她是遭遇了不幸。”

藍羽喝了口酒,道:“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她經常外出采摘藥材,家裏全靠她采藥為生,”

威爾海姆黯然道:“我擔心她是在山裏遇上猛獸,或者是強盜,甚至有可能是被淹死了,她常去鎮子附近的河攤上采摘藤壺,那一帶很多地方滑不留足呢。”

藍羽頂著中午的烈日在河邊來回找尋,水麵上反射的陽光異常耀眼,藍羽幹脆跳到河裏,潛到水下。

山裏的草藥自然很多,但是藍羽認為進山采藥不是一兩就能回來的,既然瑞達是個好姐姐,便不會將弟弟扔下幾之久,她最可能遭遇不測的地方,不是山裏,而是河邊。

河水異常的清澈,水生植物長勢茂盛,長長的葉子順著水流方向輕柔地擺動,它們偶爾就像蛇一樣纏繞著藍羽,逆流而上的藍羽一次次地探出水麵換氣,又潛到深深的水下,睜大眼睛搜索散落著石塊的河底。

過了很久,就在藍羽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的河床出現一具骷髏,藍羽不由得心頭一顫,緋焰看到骷髏壓住的一隻腰包上,她輕輕將它拿起,遞給藍羽,藍羽點點頭,兩人往河邊遊去。

回到岸上之後,藍羽打開腰包,裏麵除了些已經被泡得稀爛的草藥之外,隻有一根銀項鏈。

骷髏,草藥,這並不能完全明問題。筋疲力盡的藍羽在想,也許隻是巧合吧,這骷髏不見得就一定是瑞達。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藍羽再次來到納菲麵前,問道:“納菲,你認得這根項鏈嗎?”著將銀項鏈向納菲遞過去

他拿起來一看便麵露喜色,嚷道:“瑞達的項鏈!你找到她了,你找到納菲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