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你試鍾。”她恨著說。
“有時間吧!”他看她,發了一下慈悲,“要不,明天你給主管試工,她說好,就定好。”
她抬頭看他,不知道事情有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她總算跟他兜下去了,但是想了一下.她還是說:
“好的。”
小姐房裏沒有地方待,她懶得同她們說話,地們不會搭理她,儡爾有好心腸的來問“怎麼還沒上鍾”。著實讓她難以‘回答。經曆這麼久的折磨,四麵楚歌中,精神實在難以接受,看著她們對於她是種刺激、一種目前實在難以承受的刺激.如果林生不為難她。有十天半個月,她也會好好等下去。但是她越來越懷疑,在她獨自一人難以堅持下去,或總有一天難以監持下去的時候,勢必會落得滿身傷痕.
又回到那間幾尺見方的小宿舍裏去。那張屬於她的床上,她隻能睡眠。她想洗洗衣服.卻感覺腰酸腿軟;她想給家裏寫封信,卻編不出一句謊言來.這兒發一會兒呆,那兒發一會兒呆.時間依舊過得很慢,心裏卻越來越煩亂,現在的隱私對誰都不能說。
當沒有地方住,沒有東西吃,已經把靈魂投入進去的時候,該怎麼辦?
沒有錢,還欠了債。
受了淩辱,積壓已久。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她感到全身的能量已經化為了火焰,把自己燃燒,她感到邪惡的牙齒在撕扯自己的心靈,那種內在的廝殺,會把自己毀掉的。
她的牙齒也在咯咯的響,眼睛看到的地方幾乎冒出火來。
已經連著有幾個晚上,她都控製不住的瘋狂。
也許,她會瘋狂。
昨天晚上,她又臨近瘋狂。
總管已經點頭了,她歡歡喜喜的坐在小姐房內等待著上工,誰知道,經理又說:“你不可以上工。”
“為什麼?”意外太多了。
“還得有人給你試試才知道你行不行。”
昨晚試鍾的是個女人,脫得隻剩下褲頭,趴在床上,女性之間,應該是沒有危險的,她懷著感激的心情開始按摩女人的背部。
“等一下,等一下!”那個女人叫道。剛才你按到哪裏去了。我做過幾回,都不是你這樣做的。
蘇蒙又茫然了一下,對於這個以“這裏”吆喝來吆喝去的女人,也許她懂得一點,是從享受經驗裏的得來的,就更覺得自已的正確。
“對晤住,重新做過。”她小心地找準了位置,重新對著穴
位接下去,謙卑的問。
“對嗎?”
“做吧,做吧!”那女人打哈哈道,“好像跟別人不一樣。
蘇蒙小心了,開始踩背,一個動作還沒完底下的人又叫了起來。
“你踩痛我了。”
“對晤住。”她繼續道歉,這女人跟別人生得不一樣。
“太輕了,沒感覺!”
她又加了力,剛剛上背,下麵女人喊:
“不用踩背了,推油吧!”
她無可奈何地下來,揭起女人背上的毛巾。
“就不用了,推腳。”
廣東人的一腳一指的是腿。
她幫那女人卷起褲角,給女人脫褲子是沒必要的吧?倒了一掏油,從大腿根部開始。輕輕緩緩,穩穩當當地推油,不敢輕.不敢重.顧不得厭嫌,小心翼翼,謹謹慎慎.委屈求全.但願她發發慈悲,點一下頭過去吧。
“多推一會兒,”那不知害躁的女人紮起腳。
腿上足足用去了十五分鍾。每一下用力均勻,手都做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