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沒有?你們!”大山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他這樣一個成熟男人,經曆過各種場麵,如今占據到這樣一個狼狽的位置來,他急躁的來回走走動,發生閃雷一樣的聲音:“得了吧!蘇蒙,你昨天晚上就不對頭,到底實是怎麼回事情?你就直說了吧,是不是被人給強奸了?”
淩波膽怯的閃了一下眼睛。
“你說什麼?”蘇蒙歇斯底裏:“你以為,你以為我們怎麼了?呢恨不得我到地獄裏去!我能怎麼了?你也嘲笑我,作弄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大山解釋道“我隻是說如果你們有矛盾的話,就請和解,有的話,就解釋清楚。”
我根本不想爭吵,但是我也不願意被別人左右!
“誰左右你?你這樣一個人,誰能那你怎樣?”淩波說。
“聽我說兩句,大山看著她倆,”我理解你們的處境,你們都是好女孩,在這樣的條件下隻有相互理解,互相寬容才能夠走下去,蘇蒙,淩波,你們和解,好嗎?
兩個人用沉默來回答他。
“蘇蒙,你先道歉。”
沉默間,淩波抓起電話,她倆聽到了她的聲音。
“嗨,啊,阿明嗎?你給我送點錢來,現在不要,我在白玫瑰門口等你……沒什麼,真的,她們都好,拜拜!
“聽到了嗎?沒有錢就想辦法借錢,想辦法用!淩波,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借錢不是本事!你總在沒有能力償還的情況下借錢揮霍,不是想辦法省掉一部分開支,而是靠借錢維持!我搬我的東西,我走了!
淩波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蘇蒙,覺得她真是奇怪,多管閑事。
“我去退房。”大山說。
“我同你下去付電話費。”淩波說完,又停下來。她昨晚已經用最後的錢買了煙,再說,大山已經和蘇蒙走出了房門。
“我同你說過,不要衝別人吼!幹什麼非要多管閑事!”
“我隻是想要她明白,不會理財將會永遠貧困,倒黴了這麼久,她怎麼還不知道?”
“你現在怎麼辦?”
“走一步說一步吧,能怎麼辦”蘇蒙回頭說。
幾尺見方的宿舍,床一圍。隻剩下窗口大一片空地。八張床,上下鋪,住滿了人,每個人要穿的衣服,整整齊齊擺在床頭,女孩子愛幹淨。盡管幹的是髒活兒。窗戶被嚴嚴地擋著,屋內極其溫暖。各人床鋪都是的,一個比一個素淨。一個人的床頭還擺著本《悲慘世界》。
原想用三十元買兩條廉價毛毯,是二十年前農村用的那種.大山卻堅持給她買了一條鬆軟的棉絮和一條鴨絨棉被。她四腳朝天地躺在棉絮上,全身舒展,一床棉褥讓她有了家的感覺。真是奇怪啊。
感謝大山。她把他送上汽車,完成了使命,卻感到無依無靠。她失掉了所有朋友,現在又送走了大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需要他,他是否還會來看她。他仿佛是愛她的.在這樣的處境書愛她是要付出和承受許多的。
她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太熱,不蓋又太冷,這鬼天氣,說不定過兩天又熱瘋了,現在,她孤單的象剛到深圳時那樣,幹什麼呢?隻有睡去,把陌生的日子睡去。
朦朧間,分辨不出哪裏,像家裏,像以前的宿舍,又像醫院裏。眼前眩目的光,像是醫院裏的光,像是父親的白頭發,又像是客人身上白色的毛巾,所有意象重疊起來,又有聲音在耳邊.真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