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延期頭看看身邊的這個男人,鏡子裏兩個人都非常的相配,她嬌媚柔弱,他清爽高大,她很滿意,她衝他甜甜一笑,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問他:“我現在像是多大了!”
他想了一會回答:“像你這樣大.”
她不滿的做了個小動作,哀求道:“人是突然之間老的,你信嗎?”
他點點頭,實在不忍心打斷她的好興致,說:“先去吃飯,再搬宿舍,好嗎?”
她果真不高興了。
“十二點吃飯,之後搬家,”我自己搬家,你回深圳,好不好。
她說完,抬起臉,抱住他,抱得很緊,臉貼在他的胸部。
“好吧!”他沒有歎氣,但說話好像歎氣的口音,“那麼”去叫淩波起床吧。
她猶豫著,並不出去,撥通了淩波的放假號碼。
淩波進來了,頭發淩亂,在皮包裏翻了一會,說:“煙沒了?”
蘇蒙心裏一陣煩悶。
“這樣好不好?”淩波看著他倆,“我們先去看看宿舍,如果能住的話,晚上下工之後再搬東西;如果不好,就跟柳絮兒講講,先住她那裏,開工之後再給她付一半兒房租。”
她的不緊不慢、從容不迫使蘇蒙像炸彈一洋炸開了。
“你以為這是什麼時候,來容你選擇。好也罷,壞也罷,你都必須住下去!我們沒有錢住房!沒有錢把一次可以搬過去的東西分幾次搬!我現在隻有幾十元了,還要維持開工前的全部開銷!而我們還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開工!我是要搬走了,你不走的話,分道揚鐮好了!”
最後一句話,惹惱了淩波。她完全錯解了她的意思,她也嚷起來:“分道揚鐮就分道揚鑣!誰離不了誰!你也用不著幾次朝人家喊,誰理你的臭脾氣!,,
這樣迅速的發生爭吵,是蘇蒙沒想過的。現在的作為,純粹是沒有出路的出路。淩波倒以為她後悔出來而出此言,她所說的“分道揚鑣”。也不過是想告訴淩波。自己義無反顧地要住宿舍,並沒有伺她“決裂”的意思。她們可以在發達時決裂,不能夠在落魄時決裂。這樣的爭吵是愚蠢,再無能不過的行為。起因是這些太不幸的遭遇以及沉澱太久的矛盾,她貪瀆惡劣,忍無可忍,她不會迂回,更不會再厚著臉皮回到柳絮兒那裏。
以她的自尊來度量,白住人家那裏已經夠不好意思。自己出於困境不能付房租而使柳絮兒出此下策,實在是難為情的了。也許今晚她們進了屋.會遇到柳絮兒和個男人在一起。然而.蘇蒙真是不忍再踏回到柳絮兒的房間了。她自尊又可悲,所以即使淩波錯會了她的意思而針鋒相對時,她也沒想到要妥協,她罵道。
“笨蛋!話也昕不明白。”
“蘇蒙!”
大山喝住了她,淩波這邊卻是不依不饒。
“我笨。我帶壞了你,分道揚鑣,有什麼了不起,要你這樣罵我,你聰明,幹嘛更我走一起,從今天開始,你就當不認識我!
“淩波,大山又上去製止她,你說什麼?有什麼可爭吵的?蘇蒙,你道歉,你不應該這樣壞脾氣,你想想,搬家就是了,何必要人家從你!”
蘇蒙想到自己樣子,忽然笑了,她覺得自己很可恥,恨掉麵子,讓大山看到她們為了這麼點破事就大動幹戈,她站著道理,早把別人的看法丟到了一邊,她輕悠悠的對淩波笑了一句:“告訴你,我早就忘記了你是誰?”
她不記得她的好,更不記得恨她,在什麼情況下呢?兩個人親似姐妹?蘇蒙以為,好脾氣的淩波會想入黨一樣化幹戈為玉帛,誰知道,對方也是被氣得臉色鐵青,恨恨的順著她的話題道:“好,以後睡都不認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