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們推下麵?”
“你是這樣做的啊!”那個聲音不依不饒。
“他自己做的,抹在臉上好了!”27號說。
“好了,大家去練。”
“老師,不教前麵嗎”
“前後一樣,聯係吧!”
下午,訓練房裏麵,宋小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男人,那男人隻穿了一個短褲,趴在床上露出一身驚人的白色肥肉。
“練習吧!”宋小姐威風凜凜的抱住手臂是,麵對那個男人,像是麵對自己的使用的工具。
“練習呀!”她又叫!
“老師,為啥你教我們的時候用的是女生,讓我們練習的時候用男人?”有人問。
“給你們適應適應。”宋小姐似笑非笑。
人群裏湧動一下人群裏湧動了一下,67號站了出來。她眼裏有了些神采,她半跪在床.小心翼翼用毛巾墊著.扒下了男人的內褲,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嚴肅認真,好象白衣天使麵對病人,那樣純情又至潔。
再也沒有比麵對著一個男人裸露著更可怕與難堪的事了。是羞恥。不,是恥辱。人們覺得羞恥是蒙昧被啟迪而恥辱卻是更深層的意味.是由外部施加而引起的羞恥;麵對它,有如麵對蒼蠅、腐鼠的感覺。但蒼蠅、腐鼠與人本身是不大有聯係的,這使她們聯想起與自己相愛男人。
男人之間多少有些相似。而最讓人煩惱和生氣的是,在厭惡與害怕的同時心靈最深處蠢動了一下,哪怕是看不見的角落,哪怕是覺察不到的一絲柔軟。67號的手認真地、細細地摩動著,她心裏有沒有一塊地方變得細軟溫熱了?上天!多麼殘酷的職業!要在饑餓中動蕩春心,而心甘情願提供溫柔!
於是,有的人拉住那人的腳,有的拉住手。
“哎呀呀,五馬分屍了?”
大家都是說不出的小心撫摸他那小心裏,有緊張,有害怕,又陌生。也許,還有溫柔。她們的手油浸浸撫在上麵,不觸動了多的敏感細胞。
蘇蒙一直沒有動。她的心跳一直在加快,臉上紅了又白了。來自心理與生理的厭惡讓她特別痛恨那個男人。二十個姑娘'換過幾輪,她都沒有靠近那男人的身體。
“還有沒做的,快練了。”宋小姐目光巡視了一圈說。
其實,沒有做的還有高個子l3號,她從門裏看了一眼就不知躲在哪裏去了。
休息的時候大家又在偷著抽煙。淩波的煙給人吸完了,她問別人要,她們也僅給她吸一口,她卻不計較那麼多。9號,活潑與潑辣,婦人與少女集一身的妞妞,害怕寂寞,害怕空洞。她在蜃裏打圈圈,負責把每一個打盹的人叫醒。她居然很專業地扭起來,雖然她那麼矮,但一搖一擺,一停一頓,眉飛色舞,惹得一陣歡呼。
“19號,表演脫衣服吧!”有人開玩笑。
19號一時興致,來了一段“飛天”舞蹈。她受過專門的訓練,有頗有些藝術天分,居然跳的阿娜多姿,頗有韻味,她跳完了,就開始教她們基本功。如何甩雲袖,如何拉腿,女孩子們認真地排成行,一扳一式地學著。又在地板上跳來跳去。很像樣地累了半個多小對,每一個人的腿都踢得很疼-汗水也流下來。就有入問19號。
“你怎麼學會跳舞的?”
“喜歡唄!”19號回答。大家開始談些正經話題。
“怎麼沒學下去呢?"
“我長得不好,家裏也不給學!——我參加業餘培訓班,還是當小偷,把家裏的臘肉偷賣了才有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