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殺人者,人恒殺之!
弄明白了這點,降生明白一定要在白天到來之前給自己找一個藏身之地,在這座雄城裏麵,他似乎在與城裏麵的人玩著一種殺人的遊戲。
而這,真的隻是一個夢境麼?為什麼這可怕的夢醒不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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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角峰某處密林中,太上掌門楊淩江正在勾動天雷地火,以天雷為引,地火為輔,煆造自身。
密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他的長子楊萬裏作為畫角峰這代宗主,嚴守東方,首徒賈進賢緊守南方,左右護法鎮守著西北方位,為他護法,以免被外物打擾,破了他的功法。
楊淩江所習功法已臻“凡元境”之巔,比起高階功法高出一截,已達大圓滿境,隻要此次突破成功,他將邁入“地元境”,成為驃國數一數二的人物,進入到另一重境界,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超凡絕俗之境。
他功法大張,便如一副滿帆待發的大船般,乘風破浪,全力以赴,聚齊功以一役,不成功便成仁。
天雷轟轟,悄然而來,雷聲隱隱。
地火騰騰,不期而至,獵獵作響。
成功隻差一步,讓天雷轟我,煆造真身,讓地火燒我,凝實金身。
楊淩江狀若瘋狂,朝天怒吼著,雙掌揮動,火焰四射。
他的眼神凝若實質,便如一把燃燒著的火把利劍,直刺穹蒼。
天雷地火,已被他勾動達到極致,一顆拇指大小的金丹已被他噙在喉頭,隻要天雷一轟,地火一焚,憑借著這粒金丹,能抗住這天地之威,他便能脫繭化蝶,掙脫凡元境的束縛,突破到另一重境界,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世界中去了。
而就在此時,他的心神一顫,一抹蒼白襲上臉頰,喉頭一甜,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連帶著金丹一口嘔出。
天雷息,地火隱。
瞬間,這塊密林處,一片寂靜。
功敗垂成!
無力回天!
楊淩江傻傻地站著,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天意!”
他不明白,他搞不清楚,為什麼就在這最緊要的關口,他以祖父的名義為孫女楊倩倩煆製的保命符居然莫名其妙的啟用了,而那張保命符是以他的一滴本命精血煆製而成,精血裏涵蓋著他一部分的精氣神。
他疼惜孫女,怕他遭遇意外,以祖父之名,專心為她煆製的護身符在這最緊要的當口不僅被用了,而且最讓他費解的是,他的那滴本命精血居然瞬間與他再無一絲一毫的感應了。
由此而產生的反噬之力卻讓他原本十成十的精氣神在瞬間泄掉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看似不多,但在這緊要的關口,他恨不能向上天借上一分,以期突破這重境界,但事與願違,不僅沒有借得一分,反而失去一分,此消彼漲,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巧之又巧的發生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驚呆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凡元境突破到地元境會出現這種巧合?難道這就是命!
楊淩江不信命。
但他仍然傻了,楞楞悄立林中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密林四大方位為他護法的四人也傻了,眼見便要成功,卻功虧一簣,“地元境真的是凡俗中人難以逾越的一道關卡麼?”
“但為何大夏國的葉安國年紀輕輕便進階地元境?黑巫教主嘎夫大魔頭也能輕易進階?”
“那還是十來年前,他們便能進階地元境,現在的他們恐怕已經向著天元境發起了衝擊。而我們卻仍然按部就班,百尺竿頭再進一步,也不可能!”
四人左思右想,思潮澎湃。
等四人回到楊淩江的身旁時,楊淩江長歎一口氣,喃喃道:“千不該,萬不該,悔不當初啊!我不該以本命精血為倩兒煆製保命符的,一個不慎,棋差一著啊!”
“倩兒?”楊萬裏急道:“爹,倩兒難道出事了?”頓了一頓:“她去了白崖城,會出什麼事?為何將護身符也使將出來了?”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顯然心神激蕩,關心起寶貝女兒來。
“你問我,我去問誰?”楊淩江沒好氣地怒吼一聲:“還不派人去白崖城,將她這個惹禍精找回來!派人去查,查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爹!萬一倩兒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楊萬裏有些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