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柳回到客棧不久,敲門聲就響起了。
睡得神清氣爽的任逍遙對劉柳笑道:“終於回來了,等你好久了。”
說完,他又朝屋裏張望了會兒。
“我家主子還沒回來。”本該冷麵的人此時臉上寫滿了擔憂。
“洛公子不是孩子了。”任逍遙走進門內,將門帶上後問劉柳道:“可有什麼發現?”
劉柳冷笑一聲,他不是最清楚不過嗎?怎麼還詢問起自己來?
“是死馬。”劉柳還是開口說道:“我終於明白任掌門說的伯樂是誰了。”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殊不知,伯樂識得不隻是千裏馬,還有死馬。
當真是伯樂了,不論貴賤,那些馬在他們眼裏一律平等,隻要死了,就是好馬。
好馬自然有好的去處,在爛泥裏埋上兩天,那些肉又新鮮如故了。
再加上豆豉盡情煮著,一鍋獐鹿肉就出來了。
送去酒樓,聞名辛城的香辣獐肉和蘭香鹿脯吃得賓客皆歡。
想到這兒,劉柳忍不住想吐,那些獐鹿肉他倒沒怎麼吃,隻是那些腐肉的味道……
現在想起來還讓人作嘔。
“多回味幾遍習慣就好。”任逍遙同情又理解看了劉柳一眼,道:“等你家主子回來,和他一聲我來過了。”
“我沒看到任丘。”盡管現在不怎麼待見任逍遙,但劉柳還是盡責的,他對任逍遙道:“你那個管家不曉得跑哪兒去了,也許又去買豆豉了也說不一定。”
“他替我還水壺去了。”任逍遙歎道:“也許看上了哪個姑娘家也說不定。”
隔壁歌聲如期響起,劉柳閉著眼搖著頭,聽得十分享受。
一隻手推了他一下,他急忙轉頭,卻見一旁的洛弈含笑看著他。
“你聽得懂?”洛弈比劃道。
“這個……大概知道吧。”劉柳這般說著,卻忍不住撓了撓頭:“其實我也聽不太清她唱了些什麼。”
曲是好曲,歌喉也是一流,嬌媚的聲音宛如鶯啼,隻是歌詞卻聽不太分明。
這是辛城詞曲的特色,軟糯的聲音吟唱別有風味。
缺點是,聽得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
門吱呀一下打開,這次卻看清了隔壁房住的人。
星眉劍目,一襲黑衣更襯得青年英姿颯爽,朝氣蓬勃。
任逍遙忍不住湊到劉柳身邊,對他身邊的人道:“洛公子終於知道美人要看臉的了,可惜了,遲了……”
劉柳卻歪頭問任逍遙道:“這次他老子不在吧。”
“也許下次就在也說不一定了,畢竟這是客棧啊。”說完這話,任逍遙又別有深意的朝顧則雲看了一眼。
顧則雲毫不介意任逍遙的目光,隻是目送著美人離開,然後關上了門。
“還挺遺世獨立啊。”任逍遙說著,甩開手裏的烏骨扇道:“把我都比下去了。”
這麼說著,任逍遙又撲哧一下笑了。
這倒奇怪了,洛弈看向任逍遙,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起了一個人,想到她,我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