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日,寧妃偷偷的拿著腰牌出了宮去,因為此時泰康王不在王府,正是讓韶幕瀟永遠離開自己生活的絕好機會。隻是她卻不知道,此時大殿上所議之事會改變她的後半生……
這日一早,韶幕瀟就在屋中焦急的等待。她很清楚,如果她的計劃成功將會永除後患,可是如若不成功呢?她不知道,更不敢猜,隻能等泰康王回來。可是她等來的卻是現在最不能見的人……
對於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蕭月媛,她並不感到意外,因為自己回到宮中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隻要她知道了,就一定不能容忍自己還有機會與皇上接近,死灰複燃。她必然會來找自己,隻是她沒想到她會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出現。
蕭月媛瞧著韶幕瀟,冷哼道:“你在這裏過得還挺安逸的。”韶幕瀟生怕被蕭月媛看出什麼端倪,泰然說道:“義誓待我自然是極好的。”蕭月媛輕笑道:“他對你是不錯,隻是他卻違背了我們的約定,是個不守信用之人。”韶幕瀟道:“是我想回宮裏去的,與他無關。而且今後也再不會去了。”
蕭月媛怒道:“你別跟我說這些無用的話!你說你不回去就不回去了,誰信你!你知道麼,自你去了之後,皇上再沒來過我的月寧府,我苦心經營了一年多的時間,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地位,就因為你的幾句話,都沒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韶幕瀟依舊氣定神閑道:“那你想怎樣?”蕭月媛便道:“我原本以為把你趕出宮就無後患之憂了,現在看來是我太仁慈了,是我給自己埋下了禍根。如今,你必須死!我這裏有一瓶毒藥,如果你把它喝了,此事便結了。”說著,就拿出了一瓶鎏金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韶幕瀟看著那個瓶子,忽然想起了六年前,蕭月媛去鹽城找她,給她的那個裝著寒毒的琉璃瓶,那場景與今天如出一轍,隻是蕭月媛如今再不可能留下禍患,自己更是喝了那瓶毒藥後必死無疑。蕭月媛看出了韶幕瀟眼底的猶豫,便道:“聽說前些日子有太醫去給崇德妃請平安脈,說是有喜了,這孩子若是能平安的生下來,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皇上必定愛若珍寶。”
韶幕瀟一聽,萬分欣喜,隻可惜自己無緣見到婉兒她們母子了。她很清楚蕭月媛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自己不喝這瓶毒藥,那麼這瓶毒藥就會給婉兒送去,那將會是一屍兩命啊,皇上又會再經經曆一番失去子嗣的痛苦,這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你能確定,如果我服了這瓶毒藥,婉兒母子就會平安,你再不會去傷害他們?”蕭月媛滿臉憎惡道:“我最希望的就是你消失!至於其他才不去理會。”聽了這話,韶幕瀟也算是安心了吧。自離宮以後的她,再沒了出世之心,至於縛遠將軍那邊,相信泰康王會處理好的,皇上的江山不會易主,如此事情一了,自己也便再無後顧之憂,便可以安心離開了。
可她又哪裏知道,婉兒不過是個名分上的崇德妃,皇上的恩寵也隻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至於子嗣一事更是子虛烏有,那隻不過是蕭月媛為了達到目的說的謊言而已,她竟是把韶幕瀟的心思琢磨的如此透徹。
韶幕瀟毫不猶豫的服下了那瓶毒藥,然後看著蕭月媛滿意的離去。她的心早已經曆過生死,又何懼肉體上的死亡。
韶幕瀟強忍著腹中的痛楚,寫完了一封絕筆信,然後安然的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