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韶幕瀟的計劃一樣,中午可以說是賑災點最忙亂的時候了,所有的災民和救濟人員全都在那裏。縛遠將軍便挑了兩日後的午時派兵突襲:摧毀賑災點,逮捕全部救濟人員,所有錢糧沒收充公,災民也正要往城外趕,不服從命令的直接亂棍打死。縛遠將軍則親自出現於西城門指揮實施計劃,韶幕瀟也早早猜到了他會來此,因為西城門最小,不是百姓們關注的焦點,卻可以讓皇上知道此次行動由他指揮,為今後奠定基礎。
所有的一切都被泰康王和葑靜王看在眼裏,他們早已將皇上派下的兵馬安插在了各大城門附近,隻等縛遠將軍洋洋自得時,便一聲令下包圍所有人。由於泰康王曾勸說過縛遠將軍來此趕走災民,所以現在不宜現身,隻能在一旁看著好戲,帶兵包圍的任務就落在了葑靜王身上。
隻見縛遠將軍對於突然出現的軍隊甚為驚訝,一轉身便看見葑靜王朝他走來,此軍隊正是他帶來的。縛遠將軍不禁問道:“四王爺這是何意!”
葑靜王道:“本王也不願意與大將軍您針鋒相對,隻是這賑災點不是別人家的,正是皇上親自下令建設的,還為此預支了後宮一年的開銷,您如此堂而皇之的帶兵摧毀這裏,豈不是公開與皇上為敵,擁兵自重,欲要謀反了!”
縛遠將軍滿臉驚愕,但他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將軍,故作鎮定道:“怎麼會是皇上建立的?本將軍為何不知,切莫要說渾話哄騙與我。”
葑靜王佯裝不解道:“皇上應該是早早就親自修書給每位大臣告知過此事的,大將軍難道沒收到?”此語一出,更讓縛遠將軍這位武將語塞,他的確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但這信是皇上親自寫的,若說沒收道,就是公開否定皇帝的權威;若說收到了,便已默認他已知賑災處為皇上設立,而如今起兵摧毀這裏,便是不把皇帝的命令放在眼裏,意圖不軌。無論如何作答,這罪過可都不小啊。
他知道,此事恐怕不簡單,他雖然有野心,隻是時機還未成熟,不會輕易暴露。隻怕是這位小皇帝坐不住了,要盡早除之而後快。如今被皇上抓住了把柄,想要輕易脫身怕是不成了。
葑靜王見縛遠將軍低頭沉思不語,不禁輕笑道:“縛遠將軍不必掛懷,皇兄隻是聽說您親自摧毀了禦設的賑災點,龍顏大怒,讓您到宮裏走一趟呢。”縛遠將軍聽了,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真的怕多年積累下來的名望、地位還有手中的兵權因此而付之一炬,站在那裏不敢說話,盤算著一會麵見聖上該怎麼說。葑靜王又道:“大將軍,請吧!”縛遠將軍這才緩過神來,隨著葑靜王去了宮中。
在遠處觀看的泰康王嘴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他知道,縛遠將軍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前朝大殿上,各位親王、文武百官均低頭不敢說話,大殿之上隻能聽見皇上怒斥縛遠將軍的聲音,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事後,文官列出了縛遠將軍及其黨羽的多年以來積累下來的罪證,那些被牽連的將領更是都在為自己作辯護,隻可惜一切辯護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結局早已注定了:
縛遠將軍結黨營私、擁兵自重,意圖通過摧毀禦設的賑災點引起民變,從而帶兵叛亂。再加上文官所列舉其罪行多達二十多處,均為屬實,數罪並罰。兵權沒收,收歸中央,由皇帝牢牢掌控;其黨羽被革職押入大牢,按罪依律等候審判;其家眷或貶為奴或流放或充軍;其財產全部充入國庫。皇上念其舊功,特將其寬厚處理,貶為庶人禁錮,並命令永遠不得將兵權與爵位交給大臣。盛極一時的蕭家就此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