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如此遠的距離竟也能看見大片的紅花,她剛剛吃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些的,可知是別人調過包的,又回想起剛才榮婉儀的一番話,便早知是別人設計好的局,自己多說也無益。
她絕望的看著皇上,希望他能說一句相信自己的話,可他沒有,又看了看榮婉儀那副得意的模樣,萬念俱灰。皇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你還有何話說?”崇德妃轉過頭,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平靜的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冷笑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來一條帕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那帕子是當初皇上要去南方巡查災情的時候,韶幕瀟送給他的,現在看來,這條帕子已經完全不重要了。隨後皇上負手一笑,推門而出,隻留下了一句話:“將崇德妃貶為選侍,收回鳳璽,禁足崇馨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有人進出。”見皇上下令了,眾人也都隨著皇上一齊出去了。
皇上一回到謹乾殿,就馬上下旨,將崇馨宮和泰康王府圍的水泄不通,禁止任何人進出。泰康王怕是早已知道了會有這樣的場麵,麵不改色的坐在王府裏,他知道,他的計策就要成功了。而崇馨宮裏呢,其餘的丫鬟們均被調走了,隻剩了婉兒一個人。韶選侍握著那條繡著竹林、包含她所有美好願望的帕子,回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終日以淚洗麵。她的風寒還未好全,又因為小產身子虛弱,所食均為糟糠,難以下咽,此等日子,如何得過。
那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幽昭儀與榮婉儀隨著寧妃回到了月寧府,剛進殿裏,寧妃就開始大笑起來,除去了多年的心頭大患,心中自然暢快,幽昭儀附和道:“還是娘娘機智過人,先命嬪妾引出思鄉之情,又買通了做糕點的師傅,後使其感染風寒,不易察覺有紅花的氣味,再讓榮歆妹妹在皇上麵前擺出她所有的罪證,先前的條件均都完備了。後順理成章的引出了小產之事,將安胎藥的藥渣和糕點趁人不備調包,再由榮歆妹妹順水推舟,不僅使皇上認定了德妃與王爺私通,更使其落了個不仁不義的罪名,可謂毫無破綻。”
寧妃笑道:“還是你們配合得好,再加上葉兒那丫頭幫襯著,此計定能成功。”幽昭儀道:“隻是嬪妾不知,那葉兒為何幫咱們?”寧妃便解釋道:“她原在太子府伺候過我的,他父親又在韶府家辦事,卻因為一點不仔細被革了職,她家原本不富裕,如此一來生活便困難了,所以恨透了韶家的人,我聽說後便讓他父親到蕭家領了個職位。”
幽昭儀道:“娘娘心善,厚待下人,才能這麼輕易的扳倒崇德妃,不,現在應該是叫韶選侍了。”寧妃道:“但卻隻是把她禁足了,以她這穢亂後宮的罪過,終身幽禁都不為過。想必皇上還念著舊情,就怕藕斷絲連,死灰複燃便不妥了。”
榮婉儀便道:“此事皇上一定還瞞著太後,娘娘為何不將此事告知太後,讓太後將她打發到冷宮去,豈不幹淨?”寧妃道:“本宮扮演了這麼久的與世無爭,皇上好不容易不再對我嚴加防備,此去一求,以前所做的不都白費了。想來泰康王也已準備妥當,咱們也無須另生枝節,隻要他一成功,本宮這一生便無須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