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水玲瓏一般無二絕無差異的容顏,但卻少言少語,雍容自若,氣質芳華,便是靜靜坐著,依然能牢牢吸引住餐廳裏為數不多幾人的眼神。
外景掃過,杜青悠然一歎,如此女子,不知將來要便宜誰家王八蛋……咦,怎麼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有點淡淡心痛呢?笑道:
“清淺,今晚表現有些起伏啊,後麵倒是不錯,超出我的預料。”
“……謝謝。”
“對了,我覺得那兩個獻花的都不錯,有什麼想法沒?要是你這樣的都混成剩女,那別人還怎麼活啊……”
水清淺眉眼輕挑:
“不是說永遠十八歲麼?莫非你騙我?”
杜青啞然一笑:
“倒是忘了,不過我隻能保證生理年齡,心理年齡就得靠你自己調整了。要是哪天你能忘了自己的年紀,那就算到境界了……”
上車,複前行,夜燈如晝,車流越發稀疏,水清淺忽道:
“我想彈琴。”
“……一晚上還沒夠麼?到家隨便你怎麼彈。”
“不,我想在八達嶺,在高高的烽火台上……”
杜青吃了一驚,詫異道:
“現在?不冷麼?再說也沒人欣賞啊,萬一被人聽見,還以為鬧鬼呢。”
“不還有你麼?別人欣賞不欣賞也無所謂。我現在就要去……”
這是要鬧哪樣?跟小孩子一樣任性,說到就要做到?杜青無語歎息:
“好吧,先到你學校停車。”
“車對你而言是問題麼?現在就去……”
於是車子開到一個黑漆漆的胡同,連人帶車瞬間不見。
一分鍾後,杜青水清淺已經站在八達嶺一個烽火台上。
若是夏日,長城之上或許還有帳篷野營的,但這春寒料峭中,茫茫天地,便隻有兩人屹立瑟瑟寒風中;遠處燈火通明,依舊喧囂,卻將這邊地域襯托得越發靜謐。
當然,水清淺其實是不冷的,自從脖頸上多了一方翡翠玉牌後,冬寒夏炎再不是問題,四季皆春。
月色下,水清淺抱琴倚著牆垛,琴弓微拉,一縷琴音悠揚傳出,在夜空中越傳越遠。
這橫亙北疆千年的城牆上,驀然多了一絲生氣,但若有人能聞,大概會以為是陰氣才對——這月下,這長城,這兩人,委實有種活生生見鬼的感覺。
尤其,水清淺彈的還是蕩氣回腸極盡哀怨的《梁祝》,聽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一曲終了,餘音環繞。
水清淺眉目輕揚,唇角含笑,輕輕吐出兩個字:
“走吧。”
從情境中乍醒的杜青愕然無語,合著大費周章來一趟隻為了一曲悲情《梁祝》?好在他這姐夫有著有求必應的能耐,換到一般人不被折騰壞,也得幹瞪眼。
須臾回家,放下車人,杜青正要告辭,水清淺微斜一眼,輕描淡寫道:
“姐夫,你說那兩個獻花的能讓我想上天就上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又有哪個配得上永遠十八歲的我?既然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雄奇偉力,你讓我還怎麼回頭?還能當個無知小女人麼?”
原來,折騰這麼大陣仗,卻是在這兒等著……杜青啞然一笑,下意識道:
“要不,以後就跟著姐夫唄?”
“好啊,就看姐夫你敢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