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建林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說道:“陛下,昨日,那蕭寒領著家中私軍,殘忍殺害了三皇子殿下,還有臣等的兒子,以及家中的一些侍妾,豈非恣意妄為?那蕭離不見阻攔,反而是把私軍交到蕭寒手中,豈非縱子行凶?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說著,又是跪了下去。
裴建林剛說完,一群人從百官中走了出來,同樣是跪了下去,口中直呼:“求陛下為臣等做主啊!”細數一下,這群人竟有三十四人之多。
朱鴻麵露驚訝之色,看向那神色平靜的蕭離,問道:“風揚,裴卿等人所說,是否屬實?老實告訴朕,朕,信你。”朱鴻臉上的驚訝自然是假裝的,他昨天收到的情報中,記錄的可是比裴建林說的還要詳細。
蕭離抬頭看向朱鴻,輕輕一笑:“稟陛下,裴尚書所說,句句屬實,不過,他漏了一些,寒兒殺的,可不止這些,還有他們家兒子的隨從,以及一些,江湖人士。”
刹那間,百官驚訝的眼神便放在了他身上,蕭離會承認,他們倒是想得到,但他們卻沒想到,他蕭離會承認得這麼幹脆,甚至還幫著補充,還嫌他兒子的罪不夠重嗎?
不過,有些人的眼神並不驚訝,反而是略帶深意,例如皇帝朱鴻、丞相蔡陽、輔國大將軍慕容尚、吏部尚書孟修,以及裴建林。
朱鴻重重吐了一口氣,說道:“風揚,你可以解釋一下的,朕相信你不是這種人。其中的緣由,朕很想知道。”
蕭離輕輕一笑:“事情已經發生,解釋與不解釋,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既然陛下想知道,臣自然不敢不言。臣之所以把私軍交到犬子手上,無非是因為三皇子殿下他們,把我那未來兒媳綁了去,犬子又是脾性火爆之人,臣拗不過,也就把私軍給了他。隻是,臣也沒想到,犬子竟會如此瘋狂。”
蕭離倒也沒說謊,他確實也沒想到蕭寒會如此瘋狂,他原本以為,蕭寒不過是會殺幾個無關輕重之人,最多,也就是把那些隨從江湖人殺個幹淨,卻沒想到他會連那些個公子哥都殺了,特別是朱侗,堂堂三皇子,蕭寒竟也動手了。要早知道是這樣,他蕭離打死都不會把碧血樓給蕭寒啊!不過,既然發生了,他蕭離也不會懼,蕭家的人,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朱鴻側頭,便身邊的公公問道:“小李子,蕭寒到了嗎?”
李公公彎腰,點了點頭,操著尖細的嗓音應道:“回陛下,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朱鴻眼睛一閉,吐出一個字:“宣!”
李公公連忙直起腰,大聲喊道:“宣武亭侯蕭寒覲見。”一般男人大聲說話,或多或少都會帶著點氣勢,然而李公公那尖細的嗓子一喊,隻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殿門打開,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走了進來,跪拜而禮:“武亭侯蕭寒,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鴻擺了擺手:“免禮。蕭寒,我問你,昨日,你為何要那麼做?你眼裏,還有王法嗎?”說話間,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後,幾乎是怒喝出來的。
蕭寒身軀微微一抖,似乎是有些恐懼,定了定神,蕭寒說道:“回陛下,臣自知臣所為枉顧了王法,然事出有因,若非三皇子他們綁走了我未過門的媳婦,臣也不至於犯此殺戒。”
一旁的裴建林急忙跳了出來,指著蕭寒大罵道:“你個混賬崽子,我兒他們不過是仰慕藍小姐的絕世容顏,特意請她過去,不過隻是想瞻仰一下而已,何來綁架之說。”
蕭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裴大人,你是來搞笑的嘛?還請人?有帶著上百個隨從和上百個江湖人士去請人的嗎?”
裴建林頓時語塞,張了好幾次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奶奶滴,忘了還有這一茬,這回給這小子抓到問題,不會減輕他的罪責吧?
好在,裴建林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朱鴻揉了揉腦袋,沉默了一會,說道:“蕭寒,朕知道你的所為並非有意,不過,說到底,你還是犯了王法。雖說朕並不想降罪於你,但,若不罰你,朕難安民心。所以,該罰的,朕還是要罰!”
蕭寒臉上帶著一絲的懼意,但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陛下所言甚是,臣,甘願受罰!”
朱鴻嘴角勾起一絲隱晦的笑容,沒有誰注意到:“那好,武亭侯蕭寒,行凶妄為,枉顧王法,罪當誅!”
“特,賜其,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