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日醒來,頭痛欲裂,口幹得要死,以是一張嘴就喊承兒,我要喝水。承兒在外麵聽見我醒了,趕忙跑進來,給我倒了一杯水,焦急的說“姑娘,你別喝得太多,月大人昨日走的時候,吩咐我你一醒便給你端醒酒湯來,我這就去端,你慢點喝。”我點頭隻顧答應,她說完便急著走了。
我現在醒了,想想才覺得有些臉熱,隻記得喝大前在跟月泊坐在樹上吹牛皮,我多年未曾同他這樣喝酒了,以往對飲也是為怡小情,喝大真是前所未有之事。還麻煩他昨日將我拖回來,怕是今後又落下一樁把柄在他手裏了。
承兒嗒嗒嗒跑進來,將醒酒湯小心端給我,在一邊喜滋滋的跟我說:“姑娘,月大人說你喝了這個,頭就不痛了。”我看了她一眼,便慢慢將這一碗湯往下灌。
她又開始喜滋滋“姑娘,月泊大人對你可真用心,昨日夜裏你那麼晚還不回來,我真是擔心壞了,就端了一把小凳子在外麵等,他真是一路將你抱回來的。”
我一下子就被嗆住,連咳了好幾下。還沒忘轉頭看她一眼,小丫頭笑臉俏紅,一臉急切的彎下腰問我“姑娘你沒事吧,你慢點喝。”我又咳了咳,朝她擺擺手“沒事,你繼續。”
她見我沒事,接著喜滋滋道“昨日將你放在床榻上,都不肯假我手,親自為你擦了額,還為你診了脈,吩咐了我好些事,還不放心,又囑咐了好幾遍才走的。難為他這樣細心,知道夜裏風大,怕你受涼。”
我:“......”原本我還想問問她,昨夜裏月泊將我拖回來,有沒有趁著我睡著,偷偷打我捉弄我。從前這種事他實在是沒有少幹,因此我如今才這樣印象深刻,心有顧慮。她向我說的這些,我覺得越來越疑惑“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這樣誇他?”
“奴婢不敢啊,隻是如實向姑娘交代啊”她一臉慌亂,急得淚珠子快掉下來了。她這幅樣子,當然是沒有撒謊的。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知月泊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忽然對我這樣好。
我趕忙安慰小丫頭“好了,我都知道啦。你昨晚等我等得那麼晚,去歇歇吧。”
她應是也發覺自己狀態不佳,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歇著了。
一口一口啄著醒酒湯,我又發起呆來,我想,月泊可能是突然良心發現,一時之間為從前那樣戲弄我悔悟起來,才對我這樣好,大不了,以後我也對他好一些咯。這樣自我安慰,心中才一點點平靜下來。
快晌午時,我坐在房中擦刀,嶽池帶人來敲門,問我說為何今日不去隨侍,我心中憋悶,前幾日裏我找去隨侍,都每每被他趕回來。今日怎麼就突然派人來質問我,為何沒有去隨侍。
我托身體不適為由,請求晚一些過去,嶽池這才帶人走了。我趕到時,嶽旻正在房中讀信,也不知是哪一方來的信件,他看也沒有看我一眼,我隻好找了張凳子安靜的做個美護衛。
他將我整整晾了幾個時辰,才將一封信遞給我,我拿過來一看,原來是白老頭囑咐我出門要好好聽家主的話,少惹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