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止跌回穩三產升 政策依賴需校正(2 / 3)

三是市場觀望氣氛濃重,房價環比跌幅增大。根據6月30日中國房地產係統百城價格調查數據,6月份全國100個城市(新建)住宅平均價格為10923元,比上月下跌0.5%,連續第2個月下跌,跌幅擴大0.18個百分點。且71個城市環比下跌,29個城市環比上漲。二、三線城市跌幅較大,一線城市有漲有跌。國家統計局公布6月份70個大中城市房價數據,55個環比下跌,7個持平,8個上漲,北京環比上漲0.1%,上海廣州深圳下跌,房價全麵步入下行通道。

四是關於形勢的判斷出現分歧。有人認為房地產下跌已經到底,出現了拐點,有人認為並非如此,而是階段性調整;有人認為房地產業進入嚴冬,風光不再,甚至預言樓市泡沫很快破裂,有人認為隻是從俯首即拾的遍地黃金時代進入了白銀時代。進而關於政府該不該救市也形成了對立的兩種觀點。

五是政府調控政策和行為的變化。5月12日下午,央行副行長劉士餘召開住宅金融專題座談會,研究落實差別化住房信貸政策和改進住房金融服務有關工作。工、農、中、建、交等15家銀行參會,會議要求滿足首次普通商品住房的貸款需求,及時審批和發放符合條件的個人住房貸款。此舉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住房貸款的資金壓力,但對市場的刺激作用有限。與此同時,從年初開始,杭州、南京、北海、天津、蕪湖等出台了各種救市措施,近期沈陽、濟南、呼和浩特加入,救市的方式包括降低限購門檻、稅收減免、優惠補貼、放鬆非戶籍資格審查、出台購買住房落戶政策等,呼和浩特成為第一個發文取消限購的城市。5月22日,住建部一位相關的司局級人士確認,年初以來,部裏的定調就是,“除北上廣深之外,其他城市的限購政策可以自行調節,尤其庫存過大的地方。但不會明確發文。”

中國房地產市場的問題的確嚴重,政府調控政策也基本失敗。且不管其本身的情況,隻要看一看社會反應就不難明白,北京電視台的《生活廣角》、《第三調節室》和《誰在說》等欄目,充斥著為爭房產、爭宅基地夫妻離婚、父子爭議、兄弟打架,70、80歲的父母無人贍養,甚至多套住房而無房住。由此可見,這是一項多麼糟糕的政策。

現在就說樓市泡沫即將破滅,為時尚早,但是世界上有沒有不破的樓市泡沫,至今尚未看到,中國能否成為例外,還需拭目以待。樓市發展十多年,政府調控十多年,問題不僅沒有緩解,而且越來越嚴重,現在是左右為難,漲也不是,跌也不是。而且限製越多,包括取締小產權房等政策,低收入人群的住房更加困難,人口城市化與土地城市化的差距越來越大,讓人們看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的願景隻能在夢中出現。

至於政府政策調控的變化,也證明了我們以前的分析。中央政府是矛盾的,為了安撫老百姓,就得調控樓市;為了穩增長,又得依靠樓市,麵對目前的情況,樓市政策就得鬆一鬆。地方政府的利益與樓市高度相關,去年的土地出讓金4.1 萬億元,占地方財政收入的50―60%,占地方政府性基金的80%,與房地產有關的稅收2.3萬億元,占全部稅收收入的15%。這也說明了上述地方政府的行為選擇。房地產市場本來就是一個地區性市場,一二三線城市不同,各地的情況差別很大,想一刀切地用一個統一的政策管理本身就是空想,更何況限購這類計劃經濟時代的傳統辦法本身就不得人心,下半年進一步取消限購和降低稅費的地方還會進一步增加。

貨幣政策分析

隨著經濟下行的壓力加大,貨幣政策在穩增長中的作用受到越來越大的關注。國務院多次布置,貨幣當局也頻頻出手,除了前述央行召開住房金融專題座談會,要求執行房貸政策以外,其他重要舉措並舉。

銀監會正式表示,在保持75%法定存貸比“紅線”不變的情況下,從7月1日起,調整存貸比構成,以緩解銀行存貸比達標的壓力。調整的事項是,包括“三農”和小微企業金融債券在內的6項被從存貸比分子項下扣除,同時新增大額存單等2項計入存貸比分母項。

央行加緊公開市場操作,除了一般政策工具以外,首次將雙邊貨幣互換的外幣資金4億韓元(約合240萬元人民幣)供給商業銀行,用以補充流動性。從理論上講,從2009年開始,中國央行先後與23個境外貨幣當局簽訂了雙邊貨幣互換協議,有2.5萬億元人民幣的貨幣互換外幣資金可以動用,此次動用的規模十分有限。

特別值得關注的是,繼4月25日央行定向降低存款準備率0.5個百分點以後,又於6月9日宣布,從6月16日開始,再次定向降低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並將定向降準適用的範圍擴大,凡符合審慎經營要求且“三農”和小微企業貸款達到一定比例的商業銀行,都在降準之列。據悉,包括民生、興業和招商銀行在內的數家股份製商業銀行均已達標,開始實施定向降準。據申銀萬國估計,此次降準釋放的資金規模為600-700億元,加上上次,縣域金融機構降準釋放的600-1000億元,共釋放資金1200-1700億元。市場分析認為,在短短50天內,央行兩度降準,向市場釋放了積極的信號,市場資金麵有望繼續保持目前相對寬鬆的狀態,年中錢緊的預期和情況也趨於緩解。

在新的情況下,貨幣政策麵臨很大挑戰,有人概括為:貨幣供應量的控製是“鬆不得,緊不得”;資金價格是“上不得,下不得”;對待影子銀行是“左不得,右不得”。這一描述概括形象恰當。不過,我們想專門討論一下存款準備金率的問題。

存款準備金是一項重要的貨幣政策工具,其安排是通過要求商業銀行向中央銀行繳存法定準備金,來影響金融機構的信貸擴張能力,發揮間接控製貨幣供應量的作用。1984年,我國開始建立存款準備金製度,央行按照存款種類規定存款準備金率,1987年統一為10%,經過幾次調整,1999年11月21日調整後為6%。進入本世紀以來,發生了很大變化,由於彙率政策失誤,隨著對外貿易的高速增長和引進外資的規模的擴大,我國的國際收支出現持續雙順差,外彙儲備大量增加,6月末已達3.99萬億美元。但是,為了維持所謂彙率穩定,央行大量投放人民幣買入外彙,形成人民幣基礎貨幣的被動投放。為了防止由此帶來的貨幣供給過度擴張,央行一方麵發行央票進行對衝,另一方麵通過提高存款準備金率進行幹預。比較而言,提高存準率比發行央票成本低,見效快,於是央行頻繁地調升存款準備金率,使得這樣一個不宜經常使用的貨幣政策工具,在我國的貨幣政策中占據了主體地位,成了起決定作用的政策。從2003年以來先後調整41次,其中,調升32次,調降8次,1次未調(2008年9月25日區分了大、小金融機構,大機構未調,小機構存準率定為16.5%,比大機構低1個百分點)。以至大金融機構的存準率最高達21.5%,小金融機構達18%,接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