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了。”
周蔚狐疑的盯著他看,手指堵住他的鈴口,察覺到懷抱裏的軀體一直興奮地戰栗,簡直是磕了小藍片一樣。他蹙眉道:“你是不是……欲求不滿,忍很久了?”
“沒有!”靳雨青立刻矢口否認。說完才覺得自己有點欲蓋彌彰了,耳頰紅了一片。
噗——
周蔚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靳雨青回頭看他,目光幽幽地似攪著銀沙的深潭,一副怨婦的口吻細細地道:“……你說我缺乏維生素。”
周蔚忍俊不禁,捏著對方兩片薄薄的嘴唇說道:“誰知道你一個勁掉花是在暗示我啊!我怕你是心情不好,唯恐你因為顧允清的事情鑽了牛角尖。平時做|愛也是,掉了那麼多的花兒我都心疼了好嗎,所以你說不要了我才都依著你。”他笑著歎了一聲,“結果你這叫什麼,口嫌體正直?”
靳雨青:“你才——我隻是花期到了。”他駁了一半,又怏怏地閉上了嘴,半晌才道,“你能不能不說話,隻幹活?”
“好,我不說了,你來說。”周蔚失笑,把他抱起來扔到桌麵上一通狠操,用作潤滑的藤蔓汁液滴滴答答的膩了兩人一身,略硬的體毛刺戳著他的腿根,“來,叫我的名字?”
周蔚的身影沐在頭頂熾光燈裏,周身都暈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環。五感在倒錯的光影裏變得繽紛斑駁,如墜入了一個色彩極繁的花花世界,靳雨青覺得自己身體裏充實的不得了,每一個細胞都是鼓脹盈彭的。
“周蔚……”
是周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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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背叛了杭鋒的消息傳的很快,他拋掉的股說起來並不值多少錢,遠遠不足以撼動杭氏國際的地位,但傳達給商界的信息卻是不容忽視的。起初,還有人質疑這是不是杭氏國際下的套,但沒過多久,愈來愈多聲名顯赫的公司都開始陷入這場傾拋熱潮中。
大公司都如此,一些跟風的小公司更是擔不起傾家蕩產的後果,紛紛想方設法地遠離杭氏國際。
一場腥風血雨正在商界快速醞釀著。
靳雨青懶懶地躺在花園裏看一份報告,身下藤條編織的吊椅慢慢地搖晃,像個七老八十的大爺。也許是花期來得太晚,這一來就稀稀拉拉地成了持久戰,就是苦了周蔚,趕明兒叫人給他燉點韭菜豬腰湯。他正這麼胡思亂想著,一隻腳搭在吊椅外,冷不丁地就被人握住還親了腳踝。他抬起上半身瞧見是周蔚,心裏那口氣就鬆了下來,自覺讓出吊椅上的半邊位置。
周蔚也不遑多讓地坐下來,說:“雷諾生物那邊,我已經叫人盯著譚啟明了,也在想辦法混進去勘察。還有,我去悅達酒店安撫了那些家屬,你啊,真是管挖坑不管埋,把人丟那兒就完了?我去的時候都快打起來了,我好好一個酒窖都快被他們砸了。”
靳雨青心道,這不是有你嘛,不然為什麼偷懶給弄到悅達去?可話到嘴邊,在舌尖上一兜一轉,低頭承認道:“唔,是我不好。”
周蔚稀奇道:“你今天竟然不反駁我?我還指著拿我被砸的幾桶上好紅酒要挾你點什麼呢!”
靳雨青嗔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周蔚便隻好繼續彙報:“好吧,我們說正事。你這暴擊戰的確是雷厲風行,隻是商界複雜得超乎你的想象。杭鋒現在是被外界輿論逼壓得焦頭爛額,你不讓我陰他,自己卻玩得這麼溜。他有一個三角安保公司,說白了就是個私人小軍隊。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中央宮,出門一定要有人陪同,聽見沒有?”
靳雨青看了看他,終於開口,“論資源、人脈和財勢,我都比不過杭鋒,不從背後下手我很難動搖他的地位。再說無風不起浪,是他先做了陰損事,才能被我抓到把柄。”他挪了挪身子,腦袋軟綿綿地靠在周蔚肩上,“他既然敢要挾內閣來幹政,早就該明白自己是沒有退路的。他惹惱了我,就得付出代價!”
“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顧允清?”周蔚側低下頭,忽然問道。
“都有吧!”
靳雨青沉默了片刻,抱著胳膊往對方懷裏鑽了鑽,異常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猶猶豫豫問說,“你的手臂……還疼不疼?”
他不知道周蔚的藤蔓是有感覺的,隻是那天突發奇想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沒想到第二天花園裏就多了一個藤條編織纏|繞起來的吊椅。那天周蔚捂了胳膊一整日,在連珠炮彈的追問下,他才知道那是因為砍斷藤條的時候太疼,似斷臂之痛。
“不過是疼那一下子,早就沒事了。”他摸了摸靳雨青的頭,瞧他神情萎靡,好心好意地說,“多曬曬太陽好,等花期過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到時候我們……”
“我們怎樣?”靳雨青好奇地眨眨眼睛,陽光和周蔚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舒服,就連擱置在頭頂的手掌也是那麼的溫暖。他想起頭兩年自己還是個躺在冷凍治療儀裏半死不活的殘廢,如今能跑能跳,還能興風作浪地給杭鋒作妖,一時竟對眼下這樣的安寧眷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