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腰部以下快速擺動著,流線型的尾巴撥開海水,一下子就遊出去好遠。一隻身邊的小鮫看他遊的費勁,蹼爪抓住他腿向前一推,燕文禕毫無防備地衝了出去,撞進前麵藍尾大鮫的懷裏。
“王……”
“王回來了!”
眾鮫紛紛從潛藏的巢穴裏探出頭來,興高采烈地長鳴起來,高高低低的鳴音似合奏的音曲,但在燕文禕這個人族聽來,仍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鮫人們看到鮫王摟著一名手腳生蹼的人類,就明白那是王心儀的對象,北塗皇室有異域胡人的血統,雖幾代下來高鼻闊目的特征早已融合了不少,但也甚是符合鮫人們的口味。
除卻一些對人族有偏見的老鮫們,嗤鼻悶哼地十分不待見他。年輕的鮫女們含羞搖尾,從自己的洞穴裏扯出一團柔亮的綃紗罩在他的身上,給他纏得似個繭。
氣的靳雨青三下兩下把鮫綃全都扯下來,低頭在燕文禕的頸側咬了一口,尖牙刺進肌膚裏啃出了一綹血色,快速融散在水裏。
“敢情你是個萬鮫迷!早知道就不帶你下來了!”
燕文禕捂著牙印,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在鮫族裏,“獵物”十分搶手的情況下,咬住他的脖子是對他宣誓主權的一種做法,這種咬脖子法不管是在爭搶食物、還是爭奪交|配對象上,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倘若還有人不服,可以就地打上一架來決定獵物的分配。靳雨青這一口,告誡著族民們——燕文禕是他嘴裏的東西,想要?來戰。
鮫女們悻悻而散,畢竟她們有的是追求者,沒必要不自量力地跟鮫王同搶。
靳雨青拖著燕文禕的胳膊遊進一個門口堆滿了白骨骷髏的礁|穴,洞裏不甚寬敞,也沒有什麼生活器物,鋪底的柔|軟海沙就是鮫人的床。他在洞角的骨器裏翻了一通,扯出一大團鮫綃甩到燕文禕的身上。
燕文禕楞了一下,捧著一堆說不好是什麼玩意的東西,說是鮫綃,其實腳法淩亂顏色參差,還有許多露織的洞堪比丐幫幫服,拿到市場上也不一定賣得出價錢。
“織的還不錯吧?”
“……不、不錯”燕文禕敲道,眼角微抽。
“唔,算了,肯定很爛,還給我罷。”
燕文禕搶回懷裏,說什麼也不給他。
靳雨青也不再與他爭搶,微微得意著遊了出去。族人們正在為鮫王的歸來籌措“宴會”,豔麗的鮫綃掛在珊瑚上,夜明珠點綴著枯藍的海底,一殼又一殼的新鮮魚肉擺上來。普通的綢布濕透了裹在身上很不舒服,燕文禕幹脆脫了下來,隻在腰間圍上靳雨青織的鮫綃就離開了洞|穴。鮫綃輕柔無比,遇水不濕,長長的飄帶繞在身上,好似鮫人們引以為豪的斑斕鰭帶。
“不喜歡就不要吃,小心生病。”靳雨青拿走鮫女獻給燕文禕的生魚肉,裝作漫不經心忽然想起的口吻,問道,“對了,臨風呢,我似乎在船上沒有見到他,跟著馬車走了陸路?”
燕文禕敲著暗號:“他帶著緋鯉走了,前兩天就跟我辭行了。”
“……那條小紅魚願意?”
“嗯,被你打了一頓,餓了兩天,說願意跟臨風離開。”燕文禕剛敲完,就感到腰上被一片滑膩水草纏住,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尾暗紅色的大鰭。
靳雨青一爪子劈去,嚇得那條成年紅尾鮫立馬掉頭就跑。
“看來這裏不能留了。”他直起身子,嗚咽一聲叫停了正在低吟歌唱的鮫女們,召集了四處遊散的族人,吩咐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不要上岸去,老老實實地待在海底的巢穴,並告訴他們,自己仍要離開一陣。待事情圓滿解決,會帶領他們尋找一個新的棲居之所。
頭鮫的決定一般很少有人反對,他們半懵半懂地領會了靳雨青的意思。
宴會還沒結束,靳雨青就帶著燕文禕離開了海底,向著海船行進的方向追去。
很快兩人露出了海麵,靠在遠處一塊凸出的礁石上。
半透明狀的鮫綃掛在燕文禕的胯間,靳雨青也遊累了,趴在礁石上,挑玩著他的衣帶道:“你身上沒有我的氣味,那群沒下限的鮫人遇見一個沒嚐過的新鮮軀體,各個都想跟你交|配!再讓我歇一晚上,我有點舍不得離開海水,到了你們北塗國,怕是連個湖都少見吧?”
燕文禕卻覺得好笑:“怎樣才能有你的氣味?像狼豹一樣舔一舔?或者撒尿圈地?”
“開玩笑,我們鮫人是那麼粗俗的動物嗎?我們通過撕咬和交|配來確認對獵物的所有權。”靳雨青笑道,一邊揚起尾巴勾住男人的後臀,“我不是跟你說過,鮫人比你想象的要敏|感的多?跟你們人族不一樣,我們還是群婚社會,有什麼不開心的,啪一啪就開心了。”
“……”
“如此良辰美景,要不要一起開心開心?”靳雨青摸到對方濕淋淋的頭發,從他的胸膛向上吻去,帶著海水鹹味的濕滑軟舌填進燕文禕的唇間。有一瞬間,燕文禕誤以為他明亮的碧綠眼眸並沒有失明,裏頭仿佛跳躍著狡黠的微光。
他咽了聲口水。
靳雨青的手摸到與海水不一樣的硬燙,惡意地揉了揉,鬼魅之音綿綿入耳:“弄哭我會掉珍珠哦。”
燕文禕自覺下|身緊得發痛,擒住鮫人兩條胳膊,兩腕交錯抬起按在他頭頂的礁石上,凶狠地吮吸住了鮫人胸|前的挺翹兩點,發硬的某處抵在他同樣鼓起的鱗層上。鮫人仰起脖頸,吸了一口氣,潮濕的爪子從水裏伸出來,挽住男人光裸的後背。
鱗皮被頂開來,晃晃地翹出一根器|物。
燕文禕俯下頭,順著肌肉的紋理舔了下去,蜿蜒到那層翻開的鱗皮時停頓了稍許,似乎是想弄明白這玩意到底是怎麼藏在狹小腔隙裏的。靳雨青頂了頂腰,燕文禕順勢含|住它,饒有技巧地舔|弄了一陣。
鮫人的尾部隱隱發著顫,蹼指分開抓在堅|硬的岩石上。
瀕臨盡頭時,燕文禕忽然停下,攀上來將他的嘴唇咬的殷紅,聽鮫人埋怨似的呻|吟兩聲,卻慢悠悠地敲著:“喜歡嗎?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太懂鮫人的身體結構,怕弄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