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永久標記12(1 / 2)

帝星中央軍報處的走廊上。

一個青年邊快步疾走,邊係著袖口的金屬紐扣,身後跟著一個點頭哈腰的副官,雙手捧著一頂軍帽。鬱青相當煩躁,一回頭看到這副官諂媚咧笑的模樣,更是躁火愈盛,厭煩之情踴躍臉上。

走到核心控製室門前,鬱青抽回自己的軍帽扣在頭頂,一把推開了控製室的門,上好的小牛皮軍靴鞋跟踩在光滑的地麵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人未出現在眾人視野中,聲音就已經傳出去老遠:“羅格!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羅格準將正趴在操作台前研究數據,等回過神來,鬱青已經佇立在了自己的身後。

“大皇……”習慣性地開口,見對方不耐煩地抬起下巴,立馬改口,“陛下。”

“免去這些囉嗦,他到底在哪!”

在場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他”指代的是誰。自從那位將將二十出頭的年輕新皇失蹤以後,他們這位代皇帝一日暴躁過一日,宣布鬱澤死訊後,馬不停蹄地將帝星中央軍報處的人來了個大換血,每天的日常就是追問他們鬱澤的動向。

因為觸怒鬱青而被革職的家夥一雙手早已數不過來,他們甚至懷疑過這位代皇帝是不是被失蹤的弟弟折磨得精神異常,亦或者長時間沒有□□而患上了躁狂症,雖然這種病症多為Alpha罹患,但也不能排除他們身為Beta的代皇帝沒有得病的可能對不對?

畢竟誰也沒見過鬱青有想標記哪位漂亮人兒的意圖,他都年近三十,身邊一個Omega都沒有,反而對他這位皇弟耿耿於懷到徹夜難眠——這難免會讓人揣度。

但是鬱澤失蹤後,鬱青卻連他的名字都不願叫,每次提起,都是“他、他”的代替,又實在讓人搞不懂。

“羅格!”

羅格一個激靈,摘掉鼻梁上掛著的眼鏡,嚴肅道:“到!陛下!陛下他五天前曾在風暉星道附近入侵過帝星偵查用秘密頻道,留下了一串字符密碼,我們已經派了大量偵查機艦前去搜捕,至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地理位置。”

一句話裏有兩個不同的“陛下”,這也是奇怪了。

鬱青目光轉向屏幕,問道:“他留下的密碼破譯了沒有?”

“破譯倒是破譯了,隻是……您還是別……”羅格吞吞吐吐。

“說!”

羅格支支吾吾,聲音漸漸小成蚊子,“他說……您是個小偷。”其實原話更惡劣更挑釁,直指鬱青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竊國者,不過羅格沒有那個膽量原汁原味地再吐出來給脾氣已經很爛的鬱青聽。

鬱青一掌拍在桌麵的眼鏡上,將它拍的鏡片碎裂、鏡架變形,羅格隻感覺好像自己的骨架也被捏碎了一樣,渾身抖了一抖。

“繼續找!風暉星道附近所有星球,全部搜查一遍!他不可能會逃,那是我的弟弟,我很明白他的心思。”鬱青咬牙道,“他會回來的,不管是為了營救圖斯還是別的什麼,準備好軍團和中央艦隊。羅格,動用你所有的手段,再找不到他,就把你準將的星徽摘下來扔了吧!”

他說完轉身,羅格看到自己可憐的眼鏡已經被拍成了碎片,心裏抱怨道:“天啊,他真的隻是個Beta嗎,不是個力大無窮的Alpha?”

鬱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寬大的桌麵上擺設整整齊齊,他喜歡複古的玩意,就連桌子也是那自覺虧欠於他的父皇滿星域搜羅來的一塊完整紅木打造的,連鬱澤也沒有這份殊榮。

桌麵上除了一些文檔和軍報,還有兩張立式照片。一張是鬱澤七歲的時候,他抱著小皇弟坐在花園裏;一張是鬱澤十八歲成人禮上,已是軍隊上將的自己親手給他頒發軍服和徽章。

為了顯示他與皇弟的融洽關係,甚至是在臥室裏都懸掛著他倆的合影,這一度為所有人讚美,兄友弟恭,上下和睦,是皇室教育的典範。

鬱青盯了一會兒,忽然煩躁起來,將照片反手扣上,低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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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前往龍尾星的軍艦裏。

謝珩拆了兩包速食風幹肉,一袋從母星上帶來的幹製菌,用小鍋加水煮了一鍋肉湯,最後在裏麵融了幾粒無味的蛋白粒和營養劑。肉菌營養劑煮在一起,化開成一碗濃白的湯水,看上去也倒像是滋補的骨湯之類,對於在星域中的漫長行軍來說,這已算的上是蠻好的吃食了。

他還拿了一包壓縮餅幹,回到駕駛艙時,鬱澤已經用水擦過身子,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