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道:“你問我?他要是在我們屠仙峰上隕落了,咱們整個山頭恐怕都要被伏魔大軍做成一道菜,然後送給各個世家下酒!”
“……什麼菜”
“白切雞。”
白斐然一想象被人光溜溜切成幾大塊的模樣,心中惡寒,從自己的錦繡乾坤囊裏找出幾瓶丹藥,掰開沅清君的下頜嘩啦啦往裏倒,邊道:“宗主,他這是九重雷劫的傷,就算我再厲害也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為,恐怕收效甚微。你還是早作打算,沅清君再好看也就是張臉,玩玩就扔了吧!”
靳雨青越聽越不是味,這要是赤陽劍宗的那群老古板們聽到這番對話,再看到被他們奉為明珠燦陽的沅清君這樣衣冠不整的躺在魔教的床上,絕壁要氣死整整一個山頭。
“可惜這一身化神期的修為了,要是能給我作成藥人……這是什麼?”
白斐然驚異了一聲,伸手摸在沅清君的頸側,皮肉最嫩的地方,那裏平日都被繁複整齊的衣領覆蓋。靳雨青湊過去一看,是一對圓圓的疤痕,絕不是新傷。
小無常君詭異地回頭盯了靳雨青一眼。
靳雨青趕緊辯駁:“不是我咬的!你看這傷口,最起碼也好幾年了!”
白斐然意有所指道:“誰知道呢。”
“……”
兩人說話間,沅清君忽然弓起身子咳嗽起來,額頭上出了一身冷汗,和著身上的傷血浸濕了一層衣衫。他許是被強行喂下去的丹藥激地難受,攥著靳雨青的手鬆鬆緊緊,最後終於散開了力氣。
手腕上已經被攥出了一圈青紫,靳雨青趕緊抽回手來,心中掛念著玄雲派那兩個小輩,想去確認一下到底是哪個引起了琉璃珠的共鳴,也不再管榻上那個人了,起身到屏風後麵換衣服。
邊吩咐道:“趁著還沒死趕緊把他扔了吧,越遠越好,最好直接扔回棲霞山去。”
白斐然撇了撇嘴,扛起神誌不清的沅清君。
他這才將破衣脫了,就聽白斐然忽然說道:“宗主,我覺得他可能把你認錯人了,所以才那麼死攥著你不鬆手。”
“什麼?”
“他好像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誰啊?”靳雨青漫不經心地回應。
白斐然湊耳在沅清君嘴邊仔細聽了聽,不確定地說:“好像是……什麼青?各世家裏有叫青的嗎?”
“天底下那麼多人,鬼知道他是找哪個清,光赤陽劍宗裏叫清的就不下百個,他自己不就是沅清君嗎……”靳雨青說著說著忽然動作一滯,嘴裏念叨起來,“清,還是……青?!”
“你等等,”靳雨青忙不迭地從屏風後麵出來,“回來。”
“又怎麼了?”
靳雨青扳過沅清君的臉認認真真地看了看,又將當時瑤源山的情況回憶了一遍,當時雷雲已成,玄雲派趕在劫雲結界布下的前一刻焚符而走。
所以當時在姚源山上的,除了兩名玄雲弟子,一個佳人,還有正在渡劫的沅清君!
他怎麼把沅清君給忘了!
靳雨青一拍腦袋,伸開雙臂,對白斐然笑道:“把他還給我吧。”
“啊?”小無常君被他突然的轉變弄的二丈摸不著頭腦,“不是要把他扔回棲霞山?”
靳雨青道:“我改變主意了,等他醒了,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他。”
白斐然嘲道:“得了吧,你就是舍不得他這張臉!早晚被自己作死。”然後把沅清君往他懷裏一丟,邊說著邊走遠了。
“小無常君!幫我煉點聚元丹啊!”靳雨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