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不悅的出言道:“怎麼,皇後覺得今天的歌舞不合心意嗎?”
皇後有些茫然地掩飾著自己的神色,其實除了趙羽靈的忌日,皇後也有些為自己的事情憂心,她曾經中過天寒冰毒,她是沒有辦法成孕的,或許是這輩子都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她是那樣深地愛著皇上的,如果真的今生都不能為她誕下嫡子,豈不是她與他的終身憾事,她的人生無論多輝煌,都將是不完整的。聽到皇上的問話,她終是不能將內心深處的話說出來,隻能是敷衍道:“皇上,臣妾的頭有些不舒服,並無大礙,歌舞安排的很不錯。”
皇後說這話,象征性地掃了眼前麵表演的樂師,那個正中間的樂師明明就是趙羽靈,他是沒有死嗎?皇後由於過於緊張,手碰到桌案上的銀色酒杯,酒杯滾落在地上,皇上看著她的局促不安,自然也是發現了中間的那個人像極了死去的趙羽靈。
皇後略顯慌亂地站起身,指著下麵那個神似趙羽靈的樂師道:“你……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
曲目停止表演,隻聽得下麵認識羽靈王爺的人也是番竊竊私語,“這人不是羽靈王爺嗎?”
“羽靈王爺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這麼像呢?”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這個樂師真是像極了那個死去的羽靈王爺。”
“皇後娘娘跟羽靈王爺……”
“別胡說,小心腦袋。”
皇後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從桌案上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那個樂師,走到他近前的時候,顫抖的聲線問道:“你……你沒死?”
簡直是太像了,皇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皇上手中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捏得很近,突然起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樂師起身行禮道:“奴才常宇是鬆呈縣人,奴才自小就長在家鄉,此次來宮中出演是承蒙嶽夫人錯愛,不知……不知奴才有何過錯。”
常宇的容貌本來就神似羽靈王爺,被嶽夫人的父親易容後就更加神似了,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皇後還是覺得不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她命令常宇將袖子掀開,那條刀疤根本就不在,皇後終於收了心神,卻也意識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的表現似乎是有些過激了,皇上的臉色異常的難堪。
淑貴人卻抓住了時機,陰陽怪氣地道:“皇上,嶽妹妹入宮晚,對皇後娘娘與羽靈王爺的事情不知情,才會出了這樣的岔子,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心裏像是被人扯了一下,午膳的時候因為白色嫦娥風箏的事情,他的心裏已經極其不痛快,眼前皇後的神情更是刺痛了他,“這場百歲宴安排的非常不好,嶽夫人以後做事還是留點心的好,不管你這次是太不留心還是太用心了,朕看都沒必要繼續下去了,以後宮中的所有宴會不準再用宮外的人,朕感到很乏累,藍夫人朕今晚回你的寢殿。”
皇上徑自走到藍馨的身邊,伸出手牽著她,從皇後的身邊走過。這是從未有過的事,皇後隻覺得心裏被扯痛,自從她從南山回來,就在皇宮是專寵,她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
淑貴人與嶽夫人也頤指氣使地從皇後身邊走過,溪瑩上前提醒道:“娘娘,咱們回宮吧。”
皇後與溪瑩回到宮裏,皇後的臉色幾乎是差到極點,溪瑩憂心忡忡地道:“娘娘,今天事有蹊蹺,那個樂師好像就是淑貴人他們故意安排的,娘娘仁慈放過她一次,她不但不感恩圖報,還變本加厲想出這樣的辦法離間皇上與娘娘。”
皇後的目光有些呆滯,淡淡地道:“溪瑩,本宮今天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是不是真的沒有顧忌皇上的麵子?”
溪瑩有些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低聲道:“皇上是太在意娘娘了,所以才會這樣生氣的。娘娘,羽靈王爺已經死了,您就是再愧疚,也千萬不能再因為他影響您與皇上之間的關係。”
皇後突然咳嗽了幾聲,溪瑩焦急地道:“娘娘著了風寒,奴婢這就去請太醫來。”
皇後輕輕搖搖頭,阻止道:“本宮沒事,隻是咳嗽兩聲而已,不用傳太醫。”
溪瑩壓低著聲音道:“娘娘,這個時候還是請卓太醫來看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