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姓莫,她讓你也姓莫,說明你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給你下天蠶冰毒的人斷然不會是你師父。”巧奪天很肯定他的這番解釋,她知道莫非殤的腦海裏肯定會不斷地盤旋下毒的事,所以先幫她排除掉一個答案。
莫非殤的眼睛裏閃出希冀的光芒,顯然這句話是真真正正觸到她的心坎上了,如果巧奪天早點說出了,可能會勝過任何靈丹妙藥。
“你認識我師父?”莫非殤驚訝地揣測道。
巧奪天點了點頭,心裏卻飄過這樣的聲音,我跟她何止是認識。
“你師父……她還好嗎?”巧奪天問得飽含滄桑,隔著這麼久的時間他的惦念和期盼隻是通過這樣簡單的話表達出來,莫非殤卻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措辭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虞堯在這簡短的問答中看出了端倪,他幾乎很少見到巧奪天鄭重其事地表情,他上前拽了拽巧奪天破舊的衣袖,震驚的問道:“師叔,你是怎麼認識鬼女桑那樣的大魔頭的。”
感覺到莫非殤眼眸裏的淩厲,虞堯趕緊貼到巧奪天的背後。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巧奪天轉身離開,虞堯仍然窮追不舍,“師叔,鬼女桑與我們虞家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我爹都已經被她傷的不能運功,她為何還是苦苦相逼。”
巧奪天的眼眸裏閃出一絲無奈,“你爹不告訴你的事,我又怎麼能亂說呢,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巧奪天將天下醫書的門合上,硬生生把虞堯擋在了門外麵。
夕陽落下餘暉,天際邊淡淡昏黃,地麵仿若披上金紗。
莫非殤將匕首從懷裏掏出來,用手細細地打磨兩下,遞到虞堯的手邊,“這個,給你。”
虞堯一愣,這把匕首看起來似乎對她很重要,至少她應該很喜歡這把匕首,她卻要送給他。虞堯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來,她是真的棄暗投明,決定以後不再做殺手了嗎?
莫非殤仿佛看穿了虞堯的心思,解釋道:“這把匕首名為鬼刀,是鬼女洞的鎮洞之寶,師父可能會派其他的人繼續刺殺你,關鍵時候亮刀或許能救你一命。”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她說的最長的話了,字字句句落在他的心上,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卻終於給了他溫暖。
“是借你,不是給你。”莫非殤補充道,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
虞堯緩過神來,三兩步追出去,語調急促地問道:“你身體剛剛痊愈,這是要去哪裏?”
莫非殤淡淡的道:“回鬼女洞,負荊請罪。”
虞堯的身子一震,眉頭擰成“川”字,原來她還是要回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虞堯健步追上莫非殤,“你回去,鬼女桑很有可能會殺了你的,再說那個鬼地方還有人給你下毒,回去是凶多吉少。”
虞堯所言非虛,鬼女桑心狠手辣對待手下嚴苛陰毒,對莫非殤比對其他人更加嚴苛,卻也更加特別,比如很多的功夫隻傳給她,鬼刀也是傳給她。
唯獨隻差莫非殤殺了虞堯,為鬼女洞立下大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少主的位置,而她卻辜負了這一切。
虞堯死死擋住莫非殤的去路,莫非殤逼於無奈隻得出招與他較量高低,小溪邊的鵝軟式很滑,兩個人過招,莫非殤踩過去的時候,差點向溪水裏仰過去,幸虧虞堯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來,猝不及防地帶進懷裏。
莫非殤與虞堯的鼻翼相碰,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他擁著她轉了好幾個圈才在地麵上勉強站穩。
虞堯端詳著莫非殤的杏眸彎彎,想象著如果她的臉上沒有那四道疤痕應該是絕美的樣子。
雖然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莫非殤還是清楚的明白她心跳加速的原因,她倉皇的離開他的懷抱,故作瀟灑地別過身,掩飾臉頰的緋紅與慌張不安。
虞堯的眉梢裏流露出明顯的失落,他知道留不住她,“中過天蠶冰毒的人功力會削減三成,雖然現下我能困住你,卻也隻是留住人,留不住你想回去繼續做殺手的心,既然這樣,你走吧。”
虞堯沒有看到莫非殤的臉頰由緋紅變蒼白的模樣,莫非殤感到自己的心隱隱作痛,痛到難以呼吸。
莫非殤施展輕功,企圖快速地逃離這裏,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虞堯突然放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