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郡守來了!”
陳大哥抬頭望向城牆之上,一個穿著紅色官府帶著管帽的官員模樣站在上麵,因為有陽光,陳大哥看不明顯,想來是郡守,郡守旁邊也有一個公子哥,應該是隨同郡守前來的吧。
“郡守,請為我們做主啊!”
刀被丟在地,哐當一聲,陳大哥撲通一聲跪下,那一聲做主的話帶著悲戚聲。
有陳大哥的帶頭,身後的流民都紛紛丟了手中的刀,一溜的跪倒在地,高聲哭喊道,“郡守,請為我們做主啊!“
“爾等流民聚眾在外,傷人,襲官,還有什麼好冤屈的!”
“郡守,這都是迫於無奈之舉,今天中午周圍馮大少爺不分事分黑白打傷了好些個流民還有孩子,孩子的哥哥為了保護弟弟這才動的手,但是下手有輕重,並沒有打傷馮大少爺,這些您都可以看得到,後來城下的這位官員在馮大少的命令下要捉拿我等,那牢房豈是能去的,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反抗,不過我們並沒有害一人性命,這二十個官兵都好好的。”
聽了陳大哥的話,郡守看了下麵的人的確是沒有傷亡,倒是流民中好幾個人都傷得很重,由此可見他說的是真的,再說自己手下的人什麼德行,郡守還是心中有底的。
“如此說來的確不是你們的的錯,將官兵全部放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馮軒你姐姐一家的確是城外盜賊所為,這事有據可查,你若不信,讓你爹自己來找我!”
本來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不過陳大哥好不容易見到郡守,何況郡守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官,自然是要洗刷掉流民身上的冤屈。
“郡守,草民還有事情稟告,流民之冤還望郡守能夠查清楚!”
流民身上的事情,除了昨晚的大事便是十天前的青山事件,郡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意思是不用多說了,便準備下城了。
眼見郡守就要離開,陳大哥直接扣頭,然後大聲的對著城牆之上的人喊道,“青山案件,並不是流民所為,而是武舉院和青山院的矛盾引發的血案,流民是上不了青山的,聽說以前發生過流民鬧事的事情,所以青山便有規定,還望郡守查清楚,還...”
“咻!”一直箭直接就射向那個還在說話的陳大哥。
好在陳大哥有點武功底子,躲閃的快,地麵上斜插這一根黑羽令箭,抬頭望去,郡守停下了腳步,而射箭的人是一個人瘦如竹的白衣公子,看不明麵貌,不過可以看見對方手中拉著弓,那寒光閃閃的箭矢。
郡守尚未轉身,陳大哥悲情疾呼,“殺人滅口!我所言皆是事實,如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
“郡守,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沒有殺人。”
“是啊,我們沒有殺人,可憐可憐我們吧!”
“沒有殺人,我們沒有殺人啊,那天我都沒有進入內城去,青山在那裏我都不知道啊!”
......
流民們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哭泣,不過那眾口一詞的言語中所說的皆是沒有殺人!
他當然知道他們沒有殺人,青山所發生的事情,郡守府是最先到達青山,不過最終都選擇事情真相閉口不言,推給流民,原本隻是想抓幾個人頂罪,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有罪啊,自己當官這麼多年,自問問心無愧,如今沒想到也做了這等徇私枉法之事,雖然私情是大事,關乎太子的大業,但是這些流民終究無辜!
郡守內心中都是對流民的抱歉,不過他不能說出真相,也不能替流民伸冤。
韋居安站在城樓上,陽光照耀在那玉色的臉龐更加顯得這個男子猶如玉雕刻一般,毫無瑕疵的臉龐,高高在上的金冠,風流倜儻的白色錦衣,以及那如同彎月般滿弦的弓箭,神威不凡,自有一番瀟灑恣意。
“射箭!”
那好看的眼睛中沒有笑意,冰涼一片。
郡守隨著韋居安的話驚怒的轉身看見的便是那如雨般的箭,在那明晃晃的太陽下寒光四射,對準的便是匍匐在地的流民。
“豎子爾敢!”
郡守白胖的臉頰劇烈抖動著,疾步走上城牆邊,那黑色的繡金獅子流光溢彩,那咬緊的嘴唇可以看出他那猶如暴風雨般的憤怒。
如風,一刹那便到韋居安的麵前,怒火席卷向韋居安,手臂有力的扇過去,在對方措手不及間,一腳踹過去,韋居安直接滾落道下麵的階梯上,一瞬間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