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家族都是盛京上得了台麵的人,所以兩人的婚事十分熱鬧,雖然史家世代文人,可是到底對雲雀還是十分疼愛,嫁妝沿著盛京的道路雖然不說十裏,但是到底將內城全部圍住,禮炮,鑼鼓的響聲將盛榮城弄的熱熱鬧鬧的,沿途一路糖果撒過人群,大家都沾沾喜氣。
鄭家也來參加了段家與史家的婚禮,李文瞧見了淑嫻的身影,兩人有禮的打了招呼,並沒有靠的太近,鄭超然也來了,桌上推杯送盞,鄭超然倒是十分積極的四處敬酒。
這場婚禮賓盡主興,繁華熱鬧,就如同所有的世家婚禮一般,李文是男子,席間和段玉明喝了兩杯酒,段玉明有邱家城和另外的一些朋友擋酒,所以那些想要灌醉新郎官的人都落了空。
吉時到,進入洞房,邱家城如同猴子一般上躥下跳,攛掇著鬧洞房。
能跟著邱家城的公子哥,都是盛京有名的紈絝,對於鬧事這件事都非常的熱衷。
段玉明在動人的推搡下紅著臉,腳步穩健的推開了新娘的房門,四周的看客都紛紛熱鬧的哄鬧著,不過傳來段玉明有禮的一聲,“娘子!”
李文並沒有跟隨人群進入洞房,按李文和段玉明的關係,去鬧鬧洞房也沒有關係,不過此刻鄭淑嫻在裏麵,而且雲雀和李文原本的關係因為那次告白,而讓李文感到有些尷尬。
所以李文便在院子裏吹著夜晚的涼風,醒醒酒氣,今日來到段家的賓客很多,席間的宴會還沒有結束,發酒瘋的,敬酒的,哈哈大笑的,以及文雅的酒令聲,喧鬧於大堂中,隱隱傳到內院中。
段家院子裏也有一個湖泊,應該是人造的人工湖,李文趴在亭子裏的桌子上,聽著前堂的鬧聲,回想著段玉明誌得意滿的坐在高頭駿馬地上穿著紅衣在鑼鼓聲中迎娶自己的妻子,在世家中,紅粉知己可以無數,但是妻子隻有一個,那人是相扶到老的人。
迷蒙中李文又想到了昨晚玉樹的身影,倘若她穿上紅衣,該是多麼的好看!
轉眼間他有想到玉樹決絕的拿著匕首橫在脖子上,一臉的淚水在質問李文的無情無義,晶瑩的眼淚合著脖子上鮮紅的血液,將李文的心漲得滿滿的,一瞬間讓李文幾乎崩潰於自己所堅守的東西。
臉上有女子的手在撫摸自己,李文將手一把握住,他恍惚見似乎聽見有女子輕笑的聲音。
“你怎麼喝的如此醉,新郎的酒都被你吃了去!”
李文微微張眼,好在李文並沒有愚蠢的叫出玉樹的名字,而是回了神,將女子的手放在桌上,然後搖了搖頭坐直身子。
“要不要喝一點醒酒湯,雲雀姐姐那裏準備了很多。”
李文搖搖頭,表示不需要,“再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想來也是和今天的婚事差不多吧。”
“不一樣,那天阿文是新郎,淑嫻是新娘,怎麼會是和今天的婚禮一樣,那天是我們最好的日子,專門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好,不一樣。”李文有氣無力的回答,裝作酒意上來一般合上眼睛,用手撐著頭。
鄭淑嫻聽出李文的興致不高,心中不禁一酸,眼前的人今日沒有穿著白衣,而是穿著一件天青色的綢衣長袍,頭上用玉帶束發,白麵如玉,五官清秀,帶著幾分內斂的貴氣。
這個人就快要是自己的夫君了,他溫柔負責,對自己是頂好,但...除了他心悅的人不是自己。
昨晚南院發生的事情鄭淑嫻也知道,玉樹進入南院的時候並沒有掩飾,而鄭淑嫻雖然知道玉樹去了南院,可是並沒有阻止,她是自信李文不會在和玉樹有什麼瓜葛,果然入夜,玉樹傷心欲絕的從南院離開。
鄭淑嫻是高興的,她的夫君不是一個會被女色所迷惑的人,而且心性堅定,並沒有在兩個女子間猶豫,而是堅定的選了自己。
可是今日李文喝的爛醉,鄭淑嫻知道,是因為玉樹那個女子,她拿走了李文的心。
李文身邊的人是白虎,鄭淑嫻命人給白虎送了消息,讓他將人帶回去,喝成這樣,呆在這裏也沒有是沒用。
雖然先前李文還保持著清醒,後來在馬車內,跟著馬車滾動的節奏,最終徹底睡了過去。
後來玉樹坐著馬車跟隨在後,並伺候李文洗臉入睡,這些李文都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