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日,今日是五月月考掛榜的日子,本來應該是每月的十日的,可是因為史夫子嫁女,青山院許多夫子都前去吃酒去了,所以本月便延後一天。
“阿文,今日掛榜肯定十分熱鬧!”王昆撇撇嘴,表情嘲諷的說道。
“怎麼說?”李文問答。
“嗬,這周朝的大將軍秦家的秦三爺不是掛帥征戰嗎?國內朝廷上主和主戰分為兩派也就算了,這書院中也被分成了兩派。”
沿街走著,王昆看著人來人往還有穿著同樣衣物的學子,有的打著招呼,有的則是視而不見。
“當初史夫子曾經出過一個命題:國之內憂外患,何解?禦國當先解內憂,還是先鏟除外患?”
“那是三月份入學的策論。”
“當時你主張的是,禦國當先解內憂,再除外患,對外敵采取來著備禦,去則勿追的保守攻擊,這一言論也被秦將軍采取,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人的精彩言論,與你的策論剛好相反。”
李文點點頭表示知道,“韋居安嘛,這麼說這書院內主要是主戰嘍?”
先前李文便在文人會館得到一些消息,正好陶成章是支持的求和,希望用和親來緩和與北方民族的關係,讓周朝得以喘口氣。
陶成章是內閣官員,屬於保皇黨,雖然太子在朝廷上對於兩派屬於和稀泥,兩不相幫,沒有個定論,但是從李文接到箭令開始,李文便知道皇上定然是主戰的,隻是國內形勢太亂,皇家對軍隊的掌控不強。
王昆皺著眉,他是武舉院的學生,平日裏不耐煩想這些事情,不過還是開口道,“是也不是,如今阿文雖然這些日子遠離了書院,但是書院中還是有人以你的主張為首對峙以韋居安為首的主戰派。”
唔,李文摸摸了下巴,表示明白,自己雖然在文人中屬於正事不幹浪費天資之流,但是自己背後有雲清。雖然不常出現在書院中,但是這正和了那些拿著李文名頭之人的心,主和方不過是需要個名聲大有靠山的人推在前麵,以反抗主戰派的人。
雖然是文人,不過李文和王昆都是從小混跡於市井中長大的人,並沒有那些所謂的文人規矩,兩人橫坐於一根凳子上,和桌上的工人一同喝著稀粥,嚼著饅頭。
李文吃的稀裏嘩啦的響,自從奶娘離開後,對李文儀表儀態的規矩便沒有人約束。
對方應該是城內的勞工,聽見對麵長得白白淨淨,書生模樣的人居然吃的如此快,不禁也加快了速度,很快海碗中的稀粥便一掃而空,勞工隨意的擦了擦嘴,從腰間取下幾個銅板,丟在桌子上,然後拿著汗巾擦著頭上的汗水,大步離開了。
“你說這韋居安勢頭如此之猛,這是想做什麼啊?”
“哼,做什麼,不過想要更上一城樓罷了!”
“那韋居安雖然在青山院擔了個名頭,但是說到底不過是郡守府的家奴,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入仕的。”
聽到王昆的話,李文沉了沉眸,停下了喝粥的速度,將白澤給自己的消息說出來,“...韋居安已經不是郡守的家奴了,如今,韋居安已經成了東北齊家的家主的義弟,這東北齊家原本可是與當今皇帝是一脈所生,雖然被前朝皇帝收回了封地,可是到底名頭,無人可欺。”
“這...這麼厲害!”
“呼哧呼哧~”
碗中的粥見了底,兩人一同放下碗,早飯吃了,便要前往青山院上學。
“娘,娘!”
有一個小孩子張皇失措的站在街角叫喊著自己母親,小家夥穿著褐色短打布衣,小臉上有些髒,在人來人往中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觀其模樣應該是外來的孩子,走丟了,不知是哪家粗心的父母,恐怕此刻也正在著急的找著孩子。
“哎,山門的鍾聲就快要敲響了,時間來不及了。”王昆拉著李文,眼見著李文又要去管這種事。
當初的小花是這樣,後來棋盤山的林順,再後來如今地下城的大將軍,哪個孩子不是他撿回來的!
李文平日裏冷心冷肺的,對待敵人都是殺伐果斷,不過就是對小孩子總是有莫名的憐憫心。
李文停住腳步,想了想也作罷,這種事在盛京發生的還少嗎?倘若自己件件都去管,也管不過來。
周邊便有青雲閣的人,李文準備去打個招呼,讓他們看著點那個小孩,便準備上學了。
不過那邊的孩子好像是找到了母親,但是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孩子的母親居然怒急扇了小孩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