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都找上書院的大門了,你還害怕!理性還在的人心中吐槽,不過也有人心軟的,覺得這隻是民之難,學生宣聖人哲學,就是為了教化萬民,那幾個學子的死亡不過是為開萬世絕學鋪路!
那幾個同窗的屍體都還在呢,說這話的人到少有人應承。
李文的兄弟王昆等人早就乘人不備鑽入人群中離開了,隻有王昆,李文,邱家城還站在那些難民的眼前。
吩咐學子們那繩子捆起來,等官府的到來。
這又是一番折騰,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連這小孩子都如此凶殘,李文的大腿上早上被那個孩子咬了一口,今日在書院又被幾個孩子咬了好幾口,像狼一樣,李文覺得應該出血了。
為了綁好這些不安分的難民,不少人被抓撓或是咬到。
這麼大的動靜書院夫子,以及其他的護衛都從其他地方趕到,看到門口的慘案,都麵染悲色,熟識的人更是留下眼淚。
由護衛看守這些難民,邱家城騎馬直接去他老爹府衙去報告情況,他和李文一樣覺得這事情不尋常。
三個學子後續事件自有夫子處理,而李文這次又被老師叫去了。
“阿文,你對今天之事有何見解!”
李文行了禮,答道,“今天早上勞工死亡案件,針對於學生,而今天午時的青山院事件明麵針對的是郡守,暗地裏想來還有我們青山院的事情。”
李文頓了頓,“以天下學子文人力壓郡守府,再以天下百姓討伐青山院,想來也是好計謀!”
雲清皺了皺眉的確是這樣,看著李文示意他接著說。
李文望著上首的老師,眼神平靜,“這盛京勢力頗雜,但是可以肯定郡守府掌周朝東南方整個命脈,能在其位的官員必然是周朝皇家所信任,忠於皇家的人。”
“而青山院,本是國家太學,後改名為青山院,是天下學子趨之若鶩的書院,育天下學子,為周朝的文人之脈,天下能人,國之棟梁皆從此出。”
最後,李文看著雲清緩緩道,“老師幼時就讀於青山,後拜入潛山先生,也就是當朝太師門下,所以青山院是誰的人,代表是是哪一方,就是顯而易見的事。”
雲清聽著李文緩緩分析著盛榮城的勢力分布,直到將自己也道出一清二楚時,才驚訝萬分,當年他拜入潛山先生本來就沒有大張旗鼓,況且事情過了將近二十年,知道這事的有些人,但應該不包括自己的學生李文。
雲清不知道李文到底知道多少,接過話頭說道,“所以這是針對周朝的一場陰謀,倘若事件不能查清,這將動搖周朝江山不穩!”
“的確。”李文點頭讚同。
“阿文,老師在這青山院一輩子,並無後人,隻有你一個學生,老師所看重的青山院,將來也是有你來照看,我希望青山院能夠長長久久的佇立在周朝,阿文你能做到嗎?”
雲清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放在案牘上,“這是青山院山長的令牌,今日我交給你了,希望阿文能夠好好的守住青山院,你能答應我嗎?”
這塊令牌隻要雲清在,李文就發揮不了作用,外加李文並沒有覬覦青山院的意思,所以李文並不想要。
不過隻要雲清給了,就代表他背後的人的意思,李文不能不要,不能不做,隻是從小到大以來都是這樣。
正德居,從李文八歲的時候,這間房子就是這樣,書架滿滿的書,牆上名家字畫,窗前老師辦公的桌椅,竹筒裏總是滿滿的一筒毛筆,案牘上總是累積在一起的一堆文書,如今十年了,從未變的房間,和從未更改的老師,以及從來沒有變的李文。
李文麵無異色,聲音冷靜平穩,躬下身,伸出雙手,恭敬的應了老師,“是。”
然後等著老師把令牌交於手中。
手心中微涼,老師從案牘前離開,來到李文身邊,拍了拍李文的肩膀,看著李文抬起頭,看著李文的眼睛道。
“這是你的責任。”
李文同樣不咋眼的看著老師,耳邊是老師的那句話,這是你的責任。
心中仿佛天地在破碎,又掙紮著重鑄,暴躁的心情讓李文想要扔了這枚令牌,心中的反骨早已生成,又怎麼能指望李文順從聽話。
靜靜的,等著自己靜下來,十多年來,李文都是這樣做的。
“老師,如果有朝一日我跌落懸崖,你可否會拉我一把?”
少年白衣著身,芝蘭玉樹,背後襯著朝陽,眼中有沒有收回的迷惑,似乎想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