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還有萬妹!”唐永為沒有罷休,又用酒杯指著萬豔麗,笑嘻嘻道。
這****的!我心裏不由罵了起來,這是我早已料到的,萬豔麗剛要站起來,被我摁住了:“我喝!”我倒了滿滿一杯,又一飲而盡。
“好!”一陣掌聲響起,我心裏明白,這是朋友們息事寧人的掌聲,他們大概已經看出我喝酒時大有讓多少喝多少的神態。
掌聲中,唐永為坐下了,但我沒有坐下。
“吳哥,唱首歌吧!”劉宏軍拍了一下我肩膀,“披著羊皮的狼?”
我明白劉宏軍的意思,給唐永為一個台階,也是給我一個台階,劉宏軍的麵子不能不給,這倒不僅僅因為他是刑警隊長的身份,更多的是他總請我們喝酒,每每是高朋滿座,而且是喝酒唱歌一條龍,我們這些被請的都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不!這歌唱起來太累了,來個郭峰的永遠吧!”我轉過身來,示意萬豔麗給我點歌。
沒等萬豔麗起身,小萍已經把麥克風遞了過來,萬豔麗迅速接過,遞給了我,頓時,雄渾的音樂聲響起,碰杯聲和掌聲也隨之響起。
“舉起這杯酒,往事湧上心頭——”我非常自信地唱著,並用眼光掃視著每一位在坐的表情,他們似乎全被這歌聲打動了,隨著音樂的節拍或搖頭或和聲,我的眼神最終在萬豔麗的臉上定格,隻有她以一種寧靜的神態,注視著我,我突然感到了隱隱的不安。
“無論在天涯,無論在海角,我的心會陪伴你身旁,無論在何時,無論在何方,我都為你祝福快樂健康!——”唱到這裏,我全然在用心告白,為誰?我不敢將目光停泊在萬豔麗的注視中,但我分明在為一種感情宣泄。
歌聲驟停,正在歌聲中陶醉的我嚇了一跳:“咋回事?”
我不快地將麥克遞給了逆光中不知誰的手,坐了下來,朝萬豔麗投以詢問的眼神。
“再來一個!”有人喊著。
萬豔麗遞給我一塊蘋果,笑而不答。
“我唱一個!”唐所長站了起來:“我唱個老歌,知音……”
掌聲和歌聲一起響起,沒想到,一個五大三粗的人,還唱的挺柔,可我分明很抵觸,沒有鼓掌,******,特別是看他身體搖晃著,眼睛不離萬豔麗,感覺在為她獻歌,心裏極度憤懣,再一看滿屋子的人都在為他叫好,連萬豔麗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雙手還和著音樂節奏在輕輕鼓掌,我想忍也忍不住了,蹭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走出了包房。
走廊上,歌聲一浪高過一浪,我來到了豪華的洗手間,並沒有進用煙鬥表示性別區別的廁所的意思,而是在洗手池用水抹了把臉,自己也感覺有點失禮,但是一想起自從辦起了這個貿易公司,有求於這個老朋友後,******就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哥們兒長哥們兒短的,就說中午,請他喝酒,一提起免稅,馬上變了臉,幾次敬他酒都不喝,氣得我結了帳先走了,唉!我長長歎了口氣。
“咋出來了呢?”鏡子裏映出一張笑嗬嗬的臉。
嚇了我一跳,我瞥了一眼有高跟鞋標誌的門,“你出來幹嗎?”。
“咱倆走吧!”她晃了一下手中的包。
“走吧!”我欣喜地拍了她一下肩膀,她順勢挽住了我的胳臂,快步走出了歌廳。
(三)
北方城市的夜空很深邃,就是在夏天,也常常是風雲突變,而風雨過後,又馬上恢複深邃的夜空,那幾顆閃爍的星星,顯得越發明亮,此刻,在我的心裏,也是晴朗的夜空,有一顆心在若明若暗地跳蕩。
“咱倆去吃點烤肉?我有點餓了。”她頭一次挨我這麼近,淡淡的女人香,白白的臉蛋在閃爍的霓虹燈光暈裏,顯得美麗無比,我突然有點心動。
“好吧,你都喝半天酒了,該吃點東西。”她爽快地答應了:“前邊就是金元寶烤肉,咱倆去那兒吧。”
這是一家老字號的烤肉店,我倆選了最裏邊的一張卡座,麵對麵地落坐,點了一盤牛肉,一盤雞脯肉,一碟酸黃瓜,兩瓶啤酒,啤酒是我硬要點的。
“來,小萬,咱哥倆幹一個”我倒滿兩杯啤酒,端起其中一杯,舉到了她麵前。
她莞兒一笑,端起啤酒,“當!”一聲清脆的碰杯,聲驚四座,我倆一飲而盡。
她立刻拿起酒瓶,倒滿兩杯,把杯舉到了我麵前:“吳哥,明天你要出差,祝你一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