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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

蔣琳腦中靈光一閃,原他是周王,難怪覺得眼熟,說起這周王,雖也是王爺,還是排行第二的皇子,卻從來不是太子的人選,因他隻知吃喝玩樂,念書也念得不好,故而皇上早就放棄了他,什麼職務都不曾給。蔣琳心底生出些鄙夷,原本還以為遇到貴人,誰料竟是這等人,可麵上驚訝,忙行禮道:“小女子見過王爺,不敢勞煩王爺想送。”

“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司徒裕吩咐隨從,“用本王的馬車來送她回去。”

隨從領命。

司徒裕又轉頭打量她,暗想瞧著十四五歲,也不知定親沒有。

他的目光略有些灼熱,蔣琳被他瞧得紅了臉,撇開頭去,更添了幾分嬌媚。

馬車駛過來,司徒裕瞧著蔣琳坐入車廂,消失在城門口方才自己打馬回去。

到得侯府,眾人一起去上房。

馬氏笑吟吟問起龍舟賽。

裴應鴻又說了一遍遊舫相撞的事,馬氏驚訝,回頭看一瞧裴統,略有些不滿:“相公你看,你非得待在家中,不願陪幾個孩兒,大伯又要陪同皇上,幸好沒有出事呢!”

裴統此人喜歡安靜,出自侯府,卻從來不曾上過沙場,言行舉止都有學子的文雅,聽妻子責備,憨厚一笑:“隻是撞一撞無甚,人沒事就好了。”

馬氏歎氣。

太夫人道:“華家我無甚印象,許不是京都人士。”

“但父親,母親應知道華城。”裴臻道,“這華公子是華城之子,華大人前不久才調至吏部。”

裴孟堅摸摸頜下短須:“華城是個硬角色,在青州當酷吏,官員百姓無不畏懼,故而也確實做了幾樁大事,斬了安鄉伯,殺了何棋,這二人旁人不敢動,他動了,皇上此番升他官,也是為震懾貪官汙吏。”

司徒恒成是一位好皇帝,勵精圖治幾十年,才有今日這番盛世,隻六部蠹蟲防不勝防,官員之間盤根錯雜,委實難以清除,事宜哪怕幾番改革,國庫也總也充盈不起來,近幾年,漸漸開始多任用酷吏,像華城便是其中典型的官員,隻他這兒子,怎得這般不懂事體?裴孟堅奇怪,太夫人道:“還用說,慈母多敗兒。”

眾人都笑起來。

大概華城的妻子是個溫和的。

太夫人此時道:“暫且都回去歇息歇息,換身衣服,稍後再來吃飯。”

眾人應是,路上裴臻叫住裴玉英,又問她了一番來龍去脈,聽說他們原本要坐沈家的遊舫,是司徒修橫插一腳,才坐了他的,難道他當真對哪個女兒有意?

“他可是對你……”裴臻想了想問裴玉英。

裴玉英連忙搖頭。

“那是玉嬌?”裴臻眉頭皺了起來,大女兒雖然變聰明了些,可要當王妃委實有些為難她,都說娶妻娶賢,尤其是王府,眾王爺爭奪太子之位,背後的妻子不容忽視,他難道沒考慮到這一點?或是,太看重他們裴家了!

然裴家向來保持中立,便是有一日與王府結親,定然也不會輕易插手。

裴玉英看父親思索,輕聲詢問:“爹爹打算如何做,難道把姐姐嫁人?可此事不能著急。”

嫁錯人,毀一輩子。

裴臻點點頭,安慰裴玉英:“為父自會解決,你莫擔心,玉嬌那兒,問問她想法。”

裴玉英答應一聲。

望春苑裏,裴玉嬌坐在案前,透過煙翠色的紗窗看著花壇中的茉莉花,雪白雪白的,就像是玉雕刻成,小巧可愛,聞起來芳香撲鼻,它原是南方的花兒,可現在被移至北方種植,也不知可真正的適應?或者在南方,它能生得更好罷?

腦子裏一陣胡思亂想,竹苓上來笑道:“水已經放好了。”

她去洗澡,把自己泡在浴桶裏,大夏天,帶著稍許涼意的水叫人格外舒服,她微微閉起眼睛,誰想到腦海裏卻又突然浮現出司徒修的樣子,他立在船尾,氣宇軒昂,雍容清貴,完美的一點不真實。

這樣的人,竟然說看上她,裴玉嬌一下子又睜開眼睛。

竹苓瞧她麵色複雜,忙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可竹苓不同於旁人,她信任她,想了想道:“你以前說得沒錯,原來他真有那種心思。”

竹苓一開始沒明白,半響才道:“啊,是楚王殿下啊。”

她嘻嘻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可煩惱死了。”裴玉嬌不滿,嘟著嘴道,“他還說想要娶我,可我不想當王妃。”她抓住竹苓拿了手巾的手,“當王妃很累的,要管好些人,又要與皇親國戚打交道,還時常要入宮。你不知道,皇後娘娘跟貴妃娘娘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還有別的王妃,我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