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又蹭過一下,應予抬頭怒視,易濯神態如常,他就是不小心蹭的,能怎麼著。
擱上回被唇蹭了都沒什麼,這回讓下巴蹭幾下,應予不鎮定了,總覺得有條毛毛蟲順著腳底往上爬,繞著她的腰身爬到心口,狠狠地蟄了一下,無法平複。
音樂即將停止,應予提前往回撤,卻讓易濯扣住,瞬時趴他身上了。暖暖癢癢的呼吸吹在耳廓上,應予像挨燙了似的彈開,和經過的服務人員撞到一起,酒杯碎了一地。
易濯忙撈回應予查看,帶她遠離碎玻璃渣,上下打量肇事者,沉著聲問:“誰允許你從這兒走的?”
服務人員嚇得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領導喊我,我一急就想從中間穿過去。”
拙劣的謊話。
這所度假村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細選上崗的,禮儀培訓是重中之重,這種可笑的失誤根本不能出現。
音樂已經停止,易濯抬眼掃向周圍,他們這塊成了焦點,服務人員唯唯諾諾,不少人過來關心應予。
應予鬆開易濯的手,對一幹人說:“沒事兒,我去下洗手間。”
“我們有嘉賓休息室,我帶您去。”服務人員說著上前引路。
應予遲疑,看向殷勤的服務人員。
易濯望回來道:“我和你一起。”
遲疑頃刻散退,應予跟上去,頭不回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就行。”這兒太熱了,她要自己待會兒。
服務人員引路到花園外的客房區,領著應予去了二樓的貴賓休息室。一層有顧客來往,二樓就沒怎麼有人,空蕩蕩的。
休息室裏,應予拿著服務人員給的禮服想了片刻,揪起裙角擦了擦自己的便扔到一邊,稍稍檢查妝麵,走了出去。
從花房一路到這兒,應予清醒不少,剛才她的頭一直嗡嗡嗡,特別是易濯近在咫尺的時候,很想一走了之,完全不是她的風格。可能已經賴上了,她如是想。
“應總,別來無恙?”
應予停下腳步回了身,這聲太有特點,她一聽便知道是誰,那副狂妄的模樣一點沒變,還如闖進她辦公室般自信。
“精神狀態不錯,看來路還是太順了。”應予加強戒備觀察周圍環境。
過道狹長,兩麵都是白牆,另一頭岔口離著她比較遠,情形不太樂觀。
鄒峻從那頭走進,憂聲控訴:“應總真是心狠,我沒做什麼就把我逼成這樣,我要是真做了,您不得抽我筋拆我骨?”
“怎麼,你還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