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雨、楚家風、吳丹在台上就坐。
會場的氣氛相當嚴肅。
周德雨正在講話：方才大家都看了電梯檢測鬧劇的錄相，也聽孫耀祖和孫福星兩位局長傾訴了苦衷，我也向吳丹同誌做了檢討。會議一開始，我就向大家開宗明義，今天這個會，就是一個內容，對我周德雨造成的“二龍戲珠”的鬧劇進行曝光。如果大家認為我方才檢討得不深刻，我可以再次地進行檢討。當年做建設廳長時，由於跳不出本位主義的圈子，不顧全大局，一切從本部門本單位的利益出發，因此，給政府的形象造成了影響，給吳丹同誌的工作造成了麻煩，給企業造成了不應有的損失。這也是一種“機關病”！如果我繼續做建設廳長，恐怕還跳不出這個圈子。現在我才真正地體會到，換位思維有多麼的重要，領導幹部的作風有多麼重要……
楚家風被周德雨感動了：德雨同誌敢於正視自身的問題，並且敢於大膽地解決自身問題的精神，使我非常感動。我們各級領導幹部都應該樹立這種敢於修正錯誤、敢於否定自己的精神。今天，我也將我對群眾不負責任的不實作風跟大家曝曝光。前一段，梁家崴子的兩位農民找我幫助解決建築商拖欠他們工資的問題，我毫不負責任地簽署了“請有關部門幫助解決”的意見。他們以為“有關部門”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具體辦事部門，於是便到處去找那個“有關部門”……同誌們，我心裏確實有愧呀！
……
7、曝光大會結束後，周德雨請吳丹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吳丹對周德雨說：這回你滿意了吧？“二龍戲珠”的問題總算解決了。
“渾身上下都覺得輕鬆。”周德雨說：謝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
吳丹說：也就是你，要是換個別人，我絕不同意他搞試點。你能釀出苦酒來，我就堅決陪你喝到底。
周德雨說：哎，你不是說，要跟我“冤”到死，打到死嗎？
吳丹說：你以為咱倆這對“冤家”就了結了？早著呢，不死就沒個完！
周德雨說：好吧，我奉陪到底。
吳丹說：真的？
周德雨說：真的……哎，通過“二龍戲珠”的事，我悟出一個道理。
吳丹問道：什麼道理？
周德雨說：人哪，要是頑固地守著自己的小圈子，就很難認識真理和服從真理。
吳丹說：深刻，但我不想聽。晚上陪我吃飯。
周德雨說：在大東多呆兩天吧？
吳丹說：不。晚飯後我就往回返，明天廳裏有事。哎，對了，明哲讓我謝謝你，去年在推薦副省級後備幹部時，你投了他一票。
周德雨一怔：嗯？
吳丹說：你這一票太關鍵了。正因為有了你這一張票，明哲才占據了第一位。不然，今天明哲能不能坐到副省長的位置上，可就不好說了。這一票，明哲的心裏是有數的。
周德雨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當時我投了明哲同誌一票？
吳丹笑了，說：你可真是貴人好忘事啊！你記得不，當時省委召開推薦會時，是誰坐在你的身邊了？
周德雨說：我真忘了。
吳丹說：是我家王明哲同誌。推薦會的前一天，明哲讓我給你打電話，我說不用，德雨肯定會投你一票的。當時你填寫的推薦票，明哲都看到了。明哲回來對我說，德雨確實夠意思。
周德雨說：哎呀，推薦會的頭一天晚上，我家的電話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鍾就沒斷過。我估摸著，不下三十個電話。全是拉票的電話，讓我推薦誰誰誰一票。我沒有辦法，隻好全都答應他們。結果我推薦的卻是王明哲。
吳丹說：沒想到，你也是老滑頭啊？
周德雨說：你說，能有什麼好辦法不讓我當老滑頭呢？
吳丹說：“可也是啊。不說這些了。”她把一個精致的紙兜遞給了周德雨，說：這是給你帶的上等的蜂蜜和山楂片。
周德雨說：是你帶的還是明哲帶的？
吳丹說：是我倆帶給你的……晚飯後你開車送我一程好嗎？
周德雨說：別說送一程，送到省城我也可以。
吳丹：工作多的是，悠著點兒幹，要保重身體。
周德雨說：謝謝你，這個年齡了，你也要多保重。
8、作風整頓初見成效。
大東市清平小學校教學樓舉行了竣工典禮。
蛤蟆塘村小學校的校舍也已經竣工。校舍交付使用那天，周德雨和楚家風正好在這裏檢查農村工作。那天，校長趙恒仁格外高興，雙手扶著小板凳支撐著沉重的雙腿，笨拙地扭動著身體，興奮地歡呼著。周德雨望著笨拙的趙恒仁，思索著：多麼好的一位同誌啊！應該讓他站起來！
周德雨、楚家風等人騎馬從蛤蟆塘村的沼澤地裏走出來之後，蘆葦叢生。周德雨說：“家風同誌啊，能想辦法把通往蛤蟆塘村的路修上嗎？”楚家風說：“已經列入計劃了，有一條市級路，我們在設計的時候，就是讓它通過蛤蟆塘村。這條路就叫‘造福大路’。”周德雨說：好！“造福大路”，這個名字起得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