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韋貴妃所說那樣,那愛馬如命的李世民,可是鐵黑著臉,勃然作色!
韋貴妃見狀,立刻順水推舟道:“武才人,馴馬如治國。當今皇上用的是仁治,而非秦始王一樣的暴治。妳竟然那樣大膽,敢用鋼鞭,鐵錘,匕首那樣可怕的東西,來傷害這來自西域的貢品嗎?”
“朕愛馬如命,實在無法忍受其他人,用如此手段對付一匹馬。作為一個曾經在沙場上的將領,馬匹是朕最好的朋友。”李世民痛心疾首,還親自為那獅子驄療傷。
“那皇上想要怎樣處置武才人?”韋貴妃一邊探問,一邊嚴厲瞪著我。
“可是,相比一匹馬,人命更重要!”李世民拍拍那馬臉。
“今早武才人親自將一封家書拿給朕看,訴說一個不孝女,如何無法籌到五百兩的痛苦。”李世民將大姐寫的家書,亮給馬房裏的所有人看。
這下的峰回路轉,讓在場嬪妃,皇孫,大臣,都始料不及。
“本王原本想直接賞五百兩銀子給媚娘,但她一味拒絕。她堅持要憑著自己的真本事,和一條賤命,來獲取這筆錢,以盡孝道。”李世民訴說我預先安排好的情節。
韋貴妃被我擺了一道,撇嘴自嘲。
“朕是見了媚娘征服獅子驄,那股不折手段,視死如歸的神情,才猛然想起,這就是她為了當孝女,而願意賠上生命,征服獅子驄。”李世民以溫和的眼神瞧我幾眼。
“憑著朕多年馴馬騎馬的經驗看來,武媚娘的手法,看似殘暴,但剛中帶柔。她親吻和撫摸馬匹的手法,朕征服沙場多年,前所未見。”接著,他慢慢走到我的身邊。
“總的來說,媚娘是一個馴馬的奇才。所以,那六百兩,絕對是她應得等等賞賜。”說畢,他將六百兩銀票,親自賞了給我。
這時候,福公公將另一封家書,交給李世民。
李世民一看,臉色變得比之前更難看,簡直像個綠臉的鬼魂:“今早媚娘拿給朕看的家書,和這封在內務部找到的家書,筆跡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內容有著天淵之別!”
原來,這兩封家書,一封隻是報平安的平常家書;而另一封則是寫我娘生病,需要五百兩來治病的家書。
“媚娘的確收到報告娘患病的家書,請皇上明鑒。”我假裝一臉無辜道。
李世民並沒有理會我的說法,隻是有條不紊地下令:“福公公,立刻將最會辨認字跡的尚書葉百裏叫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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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戶部尚書葉百裏,最會辨認字跡。
真跡,假跡,做過手腳的字跡,全都逃不過他的犀利法眼。
隻可惜,葉百裏還有另一項天大本事,就是模仿他人的字跡。
而這封假冒的家書,很大可能性正是出自他的手裏,所以才讓我差點開走了眼。
我大姐下筆輕柔,字體秀麗纖細,每一筆一劃都端秀清楚,毫不含糊。
我比誰都更想知道,這次由他來鑒定這家書的真偽,他會如何裁定。
難道他會大方承認說:“臣罪該萬死!這家書的確出自微臣手筆!”
如果他不承認是自己所寫,那他會將罪名推倒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