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覺到,在場的所有人物,都以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眼神,牢牢盯著我,打量我。
此刻的我,含著最自信坦蕩的笑容,站在那獅子一樣的駿馬麵前。
李世民的眼神,有點懷疑,有點期待,又有點擔心。
李治,燕賢妃,楊婕妤,是擔心和憂慮比較多。
韋貴妃,陰德妃,徐惠,以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來應對。
李佑以充滿趣味和好奇的眼光打量我。
而和我素不相識的晉陽公主和眾大臣,則喜憂參半。
“武媚娘,這獅子驄力大無窮,會將騎在它身上的人都重重摔下來,接著還會用馬蹄猛踢。如果妳沒十足把握,現在跟大家請個安,回去好了!”李世民不苟言笑道。
“是呀,武才人千萬別為了六百兩銀子,而讓自己紅顏薄命呢!”韋貴妃則用了激將法,以那六百兩作為魚餌。
“武才人,還是三思為妙!快回來本宮這兒坐。”燕賢馬上騰出了個位子,跟楊婕妤一起招我回去。
我無畏地望了他們每一人一眼,以明亮清晰的聲音道:“臣妾今天既然能站在這裏,就沒想到要回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說畢,我深深鞠了一個躬。
“臣妾接下來的表演,用的是毒辣殘暴的手段。無法適應這些手段的娘娘和公主,請暫時掩目或回避。”
我在腰間放了一把粗重的鐵錘,和一把晃眼的匕首,手裏再拿著一條粗鋼鞭。
接著,我二話不說,重重用那鋼鞭,抽打那桀驁不馴的獅子驄。
那獅子驄第一次被打得那麼重,不禁前腿騰空,還揚天嘶喊。
我趁著它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躥到它的後麵,用匕首悉索切下他尾巴上的毛。
正當它想顧住尾巴,又轉過身子的時候,我已經整個人跨坐在它的馬背上。
那獅子驄不願被製服,便抬高前腿,想一把將我甩了下來。
我緊緊抓住馬頸上的鬃毛,雙腿緊緊夾著馬身,然後用鐵錘敲打那馬腦幾下。
那駿馬野性難馴,還要反抗,我便一手抱住它的頭,輕吻它被鐵錘敲打的地方,然後將一把利刀放在它的馬頸下。
那獅子驄嗷嗷嘶叫,抖動四條腿,還沿著馬房的四周,奔跑了起來,決心怎樣都要將我摔下來。
我輕輕將馬頸上的匕首,嵌入了馬肉。當那馬動作再粗暴,再粗魯時,我又再將匕首割得深些。
接著,這烈馬好像脫韁地跑,而我這時放下刀子,用鋼鞭用力往它身上打。
最後,它漸漸習慣了我的駕馭,還順從我的意思,從新回到適才的馬房裏。
我下馬之前,以溫柔和順,像撫摸嬰孩那樣的手勢,撫摸它受傷的頸項,疼痛的頭顱。
而這匹富有人性的馬兒,還半蹲下身子,讓我容易下馬,宛如公主一般。
四處,立刻傳來如雨如雷的掌聲。
可是,正如韋貴妃所說那樣,那愛馬如命的李世民,可是鐵黑著臉,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