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被利劍威脅。那利劍發出的劍氣,還真是涼颼颼地,讓人打從心底發出陣陣寒意。
不過,我還是裝得很鎮靜。想當初我被呂雉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也是不吭一聲,頑強到底。
有一種驕傲,就算麵對嚴刑拷打,仍然像一朵在風雪中不肯低頭的薔薇花。
“放開她!”木子國對著那個最高大,看起來像這些人首領的黑衣人吼道。
“可以,趕快把東西交出來吧!”高大的黑衣人道。
“好!我將東西藏靴子裏。”隻見那木子國,緩緩蹲了下來,脫下一隻烏皮六合靴,從裏麵拿出一本書,正要遞到黑衣人的手裏。
我從木子國和黑衣男人凝重的眼神中,不難得知這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哈哈哈!你真是個奇葩,我將你扔進河裏你眉毛也不動一下。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乖乖交出我要的東西!”那黑衣人奸笑,然後上下打量女扮男裝的我。
原來,那本書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上次木子國在河邊溺水,很可能就是為了保住這本書。
就在這高大黑衣人,正要接過木子國手上的書的時候,忽然有個像鬼魅一樣的影子,倏倏出現在我眼前,以風掣雷行的手法,搶過了那本書,還一把將我拉開。
等我回過神,才發現原來是上回那個在河邊,有三條刀疤,狠狠罵我的男人救了我。
緊接著,整十幾個穿著藍色衣服,打手模樣的男人,一窩蜂來對付那幾個黑衣人。
在一片慌亂中,我隻感覺到木子國拉著我的手,離開了那個刀光劍影的天月茶樓。
他將我拉得好緊。我的手心都是熱的,還沾著他的熱汗。
我們跑了好遠以後,我才喘著氣息問他:“木子國,你是壞人嗎?怎麼那麼多人要殺害你?”
“被殺害的,未必是壞人。他們或許隻是威脅到一些壞人而已。”木子國氣定神閑地回答。
“你剛交出來的東西很重要嗎?”我疑惑道。
“是的,很重要。”木子國篤定地點頭。
“那為什麼你還要交出來?”我更不解了。或許,我是假裝不理解。
“或許,打從我第一眼看見妳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如果女人欺負妳,我會讓她們毀容。如果男人欺負妳,我會讓他們……”木子國越說越激動,鯉魚一樣的眼睛,閃著款款深情。
這時候,臉上三個刀疤大男人,將剛才挾持我的高大男人抓到我們麵前。
“主人,我已經聽從你的吩咐,將這個男人當場閹了。”刀疤男道。
“洪鬼,直接將他送進宮裏當太監吧。”木子國朗聲道,眉宇間全是陰冷。
原來這個來去無影無蹤的刀疤男人,叫做洪鬼。他大約二十五左右的年輕,其眼睛長滿紅絲,行動飄忽得像鬼,跟洪鬼這名字很匹配。
而眼前這個像劉邦的木子國,竟然比劉邦還要強勢,還要陰冷。我覺得有點感動,有點懼怕,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薔薇,我送妳回去吧。”說畢,他攔住了我。
“我有手有腳的,自己會回去。”我淡淡道。
“我不放心。”木子國道。
“你不是想毀我容吧?”我叉腰問他,然後揚長而去。
我走了好遠以後,仍然可以感覺到他在我背後,以熾熱的眼神注視我。
有些感情,像長在陰濕處的苔蘚,蘑菇,綠藻,永遠無法開花結果。
如果我與木子國之間,注定沒有未來,沒有善終,那我會選擇永不開始。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