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飄雪似舊夢,薄霧濃雲似情鍾。
春風吹過水晶簾,疑是故人續前緣。
眼前的公子,似劉邦,又非劉邦。
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很奇怪,很淩亂,讓我一時整理不出頭緒。
“有沒有人跟妳說過,妳生氣的模樣特別漂亮。不如,我再畫一幅妳生氣的畫像送給妳?”那公子先是一愣,不過馬上賠笑,還用手揉搓被我打得紅腫的臉龐。
“哼,我不喜歡跟無賴說話。”於是,我收拾桌椅,準備離去。
“好吧,我錯了。我來請妳喝酒賠罪,好不好?”沒想到,那個酷似劉邦的公子,乍然轉了口風。
“如果你真有誠意,那就賠錢!”我大喇喇拍了桌子一下。
我們一家四口,實在缺錢呀。
“那要賠償多少合適?”那公子認真問道。
“一錠銀子。”我索性來個獅子開大口。
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然真的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我們一家四口,都好久都沒看過雪花花的銀子。不過,我隻瞄了那銀子一眼。
“怎麼,嫌不夠嗎?”見我默不作聲,他又多放了一錠銀子。
“還行。”我表現得很淡然。其實,我心裏很高興,這些銀子,足以讓我兩個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沉魚落雁地去相親了。
“武姑娘當真不記得我了嗎?”公子眼裏的鯉魚,竟有點無奈地擺動。
“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問從來不曾忘記過什麼人。除非,我們不曾見過。”我很肯定,我沒見過這位公子。
我就算能忘了他,難道我還能忘了劉邦嗎?
“那妳趕快回想一下,那河邊被妳救起的少年!”那公子急急道。
“啊,是你!”我驀然想起了,那個我在河邊救起的少年。那天他溺水,所以臉龐和五官格外臃腫,氣色也有異。
我明白了。難怪..他會畫出那幅戲水春宮圖,還將我的身材描繪得那樣仔細。我臉的臉不禁一陣羞愧!
“我叫木子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交個朋友吧。剛才我作弄妳的事情,妳就別計較了,我在此向妳賠罪。”他作揖。
“我叫武薔薇。這些銀子,就當我跟你借,改天我一定會全數奉還。”那兩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我的掌心裏,很有實在感。
我之前有想過,按照我們家的情況,難道,真要叫我兩個姐妹,穿著破舊的衣服,木簪子,去天月樓相親嗎?那賀蘭公子和郭公子,也會因為我們的寒酸,而看輕我們。
“銀子是小事,我沒放在心上。要不要我送妳回去?”他收起了浮誇表情,認真道。
“不必了,我有手有腳的。”我一口拒絕,自己抬桌子離去。
~~
三天以後,我再次女扮男裝,領著兩個姐妹花,風騷地出現在天月茶樓。
我用木公子的銀子,為我的姐妹訂製了質料最好的衣裳,最華麗耀眼的金步搖,還有最昂貴的胭脂水粉。
果然,人靠衣裝。我兩個姐妹經過一番精心打扮以後,竟然比我畫的仕女圖更為漂亮動人。
茶樓裏用餐的男女老少,都不其然對我的兩個姐妹驚豔。那些讚美的目光,足以照亮一湖池水。
我兩個姐妹第一次成為眾人焦點,雖然有點羞澀,但也顯得落落大方。
賀蘭公子和郭公子看了,都神魂顛倒地愣住在當場。
“賀公子,郭公子,快來這邊。”我趕忙向他們招手。
我兩個姐妹對這兩位公子,也有說不清的傾慕。這四個人,果真是郎情妾意,一眼訂終生。
我馬上打鐵趁熱,對兩位公子打眼色,叫他們交出定情信物。
接著,我這個媒人,就借故離開這個酒席。
而那個神出鬼沒的木公子,竟然坐在我的正對麵,對我點頭微笑,好像在看猴戲一樣。
忽然,有一批武功高強的黑衣人,衝破天月樓的天花板,從天而降,直奔那個神情神秘的木子國。
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是,我跟木子國隻有一麵之緣,也不認識這些黑衣人。
可他們當中最高大的一個黑衣人,竟然挾持了我,還將一把利劍,直放在我的頸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