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要說琉璃城最有名的花樓,那一定是非月色小築不可。月色小築是琉璃城除了皇宮外最具盛名的建築,它巧奪天工的精湛結構時常為世人歎為觀止。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高低冥迷而不知西東。走進去的人根本就不想再出來,這裏有許多的高樓,閣樓和庭院,高樓輝煌大氣,閣樓精巧別致,庭院清新典雅。月色小築根本不像是一個花樓更像是一個大觀園。

月色小築裏的姑娘除了花魁奚月都會一塊玉飾,上麵不僅有自己的花名還有作為自己在這花樓的身份和地位。隻賣藝的姑娘是白色玉飾,賣藝又賣身是青色玉飾,而丫鬟則是黃色玉飾。

月色小築的最高樓,摘星樓裏,花魁奚月一身淡紫色的紗裙,宛如一朵綻開的花高雅而迷人。纖纖細指,輕撫瑤琴,琴聲婉轉動聽。麵紗半掩,眉黛青山,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時不時的掃過台下的三兩人。

座下玄色錦衣的太子衛湛軒,檀色便衣是兵部尚書徐再生,牙白色長衫正是宋忻宋夫子。除了花魁奚月,和躺在屋頂數星星的夏景外,連個奉茶的小丫鬟都沒有。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或是花魁麼,誰知道呢。

夏景在屋頂不過是因為這裏比較涼快和清靜,而屋裏三個男人一台戲唱的正熱鬧,你一言我一句,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卻也笑的其樂融融。

說起這徐再生夏景是再熟悉也不過,此人看似瘦弱,且胡子拉渣,一臉淡然不關世事的模樣,他的府邸也是簡單而樸實,百姓眼中他是個手握重權卻兩袖清風的好官。但,此人卻是一個大貪官,不是貪汙軍餉還貪汙賑災銀。最開始他貪汙軍餉是做的滴水不露,可是前段時間江陵地區洪水泛濫,朝廷撥下去的賑災銀丟失了大半。樓風瀾一查,就找到了他。其中,他和那小官私下往來的部分書信被截下後還是夏景又親自寫的。可惜的是,現在雖然已經掌握的他貪汙賑災銀的證據,也找到了那批貪汙的銀子,但他這麼多年來貪汙軍餉的證據卻怎麼也找不到。

夏景暗笑,今天這出戲,該是調虎離山吧,樓風瀾也忙到現在還沒回來。

摘星樓這邊是笙歌夜宴,而另一個裏麵小樓卻是一片雞飛狗跳。楚雲深小朋友一臉怒氣的挨個找,一腳踹壞了好幾扇門,管事的姑娘們卻敢怒不敢言,一臉委屈的看著這個小爺到處發脾氣。

“你們今天不把夏公子給我找出來,我就把著小樓給拆了。”楚雲深氣呼呼的說。

該死的女人,究竟跑哪去了。

月盈滿樓,夜色微涼。聽著下麵的笑聲不減,夏景忍不住搓搓手臂。她好想回去睡覺啊,這徐再生的武功也不低,就這樣走掉一不小就會被發現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下麵的人總算是散了。夏景已經是手腳冰涼了,高處不勝寒,這句話說得果然不錯。夏景飛快的回到奚月的房裏,裏麵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夏景熄了燈就鑽進軟軟的被子裏麵。

沒一會兒,夏景感覺到有人靠近,還沒反應過來時,樓風瀾已經抱住了夏景。

夏景感覺就像是被一團溫暖火包裹著,舒服的蹭了蹭了,像隻小貓咪一樣蜷縮在樓風瀾的懷裏。

“小景是去做賊了嗎,怎麼會如此冰涼。”樓風瀾摟緊了懷裏的人,疑惑的問道。

“嗯,賊跑了,明天你幫我去抓。”夏景悶悶的說。

樓風瀾輕笑一聲,“好。”

天色漸亮時分,奚月一臉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門口時,就看見寒月像個冰雕一樣守著。奚月撇撇嘴,不滿的轉身對昭昭說:“風瀾最討厭了,每次都和小夏霸占我的大床,卻又什麼事都不做。”

昭昭一臉認同的附和道:“對啊,昭昭都好著急。小夏公子也不小了,樓主怎麼還不下手呢”

奚月一臉疑惑的反問道:“難道是風瀾不行?不行,明兒我得找雲歌說說去。”

兩人漸漸走遠,寒夜依舊是麵無表情。屋內看似靜悄悄其實兩人都已經醒了,剛剛的那段對話自然是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