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她,但有誰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除非……她在弱點後,布置了更大的陷阱。
袁天機就是這樣想的,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要附上一封信?如果沒有信,那豈不是更好。
他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慮,道:“這世上有誰會對這陣知道的那麼清楚?”
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是慢慢的引導,這樣如果錯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孫愛命立刻答道:“畫皮女妖。”
答完之後又是一片死寂,仿佛陷入的一片沼澤。雖然眼睛還是看著陣圖,但是心裏等著那個可能會把他們拉出這片沼澤的人--陳天羽。
陳天羽的眼睛沒有再閉上,因為他知道他的心靜不下來,何必自欺欺人?
“靈兒。”
“嗯!怎麼了?”
“再把信念一遍給我聽。”
“陳先生笑納,陳夢蝶敬贈。”
“陳夢蝶”這三個字好像是世上最惡毒的咒語, 把他埋葬了的過去又挖了出來。
他的身子抖得像是被風拉扯的枯葉。
他目光中露出種奇怪的神色,像是醒來後,還不斷的在回想著惡夢的內容。
那時也是秋天,兔子的肉在秋天是最美味的。
他偷偷的打開竹籠,帶走了一隻兔子。
那一晚,兔子雨很大,兔子躲在幹草堆裏把自己身上的毛咬下來,因為它快生孩子了。
他很高興所以發出聲音。
……
陳天羽忽然狠狠的咬了自己手,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但心裏還是忍不住害怕,因為他覺得有人在玩貓抓耗子的遊戲。
貓在抓住耗子的時候,不會讓它死得太容易。耗子想跑的時候,貓會按住它的尾巴,等它不跑的時候,就用自己的爪子左右扇,等它不能再反抗的時候,再一口吃了它。
--而他現在就是隻耗子。
陳天羽站了起來,很好,正如同在場所有人希望的一樣。
但他沒立刻走過去解決別人心中的疑惑,隻是慢慢的舒展筋骨,爾後又拍了拍靈兒的後背,道:“小丫頭,去看看麵可以吃了嗎?”
眾人真想把他倒掉起來,把他腦子裏的東西都晃出來。
看了靈兒離開,他沒有自然而然的走過去,而是揮了揮手,大叫道:“有人想知道秘密嗎?”叫得很興奮,興奮的像快吃掉貓的老鼠。
袁天機心中暗想:“我怎麼會跟這樣的小鬼頭成為朋友?”道:“你能有什麼秘密?”
袁天機當然知道小鬼頭心裏的秘密會很多,但不用太在意,因為他總是會忍不住說出來。
陳天羽不緊不慢的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秘密很殘酷,你還想知道嗎?”
袁天機知道他又要東拉西扯了,道:“說重點。”
陳天羽道:“重點就是你們都破不了這個陣。”
袁天機一愣,但又不是太驚訝,心裏還是想繼續確定,道:“半分可能都沒有?”
陳天羽搖了搖頭,道:“沒有。”
袁天機道:“為什麼?”
眾人都豎起耳朵聽,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點。
陳天羽盯著他,緩緩的說道:“你要知道,我親愛的仇人陳熏風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想出破解方法。”
孫愛命道“陳熏風是誰?為什麼他會有……”
陳天羽看了袁天機一眼,心中暗想:“我沒看錯人,你會保守秘密,是個君子。”道:“就是這四象陣的真正主人。”
這個消息真令人驚訝,但算是個好消息,至少證明這一切不是柳芳菲的陰謀。
當然前提條件是這個消息是真的。
陳天羽自然也知道口說無憑,歎了口氣,道:“給你們看點東西。”他慢慢的袖子裏掏出幾封有點發黃的信。
他現在就像決堤的大壩,所有的秘密都滔滔不絕的從他心裏流出來。
袁天機 “啊”的一聲低呼,說道:“這紙質是一樣的,可他……不是你的大仇人嗎?”他本來是想問“為什麼你會把這些信帶在身上?”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陳天羽點了點頭,道:“要是不是大仇人,他又怎麼會教我破陣法?”
這是什麼道理,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教仇人本事。
孫愛命心裏卻明白的很,緩緩說道:“因為你想殺他,他卻沒有足夠的理由殺你。”
袁天機道:“可這信……”
陳天羽道:“這世上他信兩人,一個是我爹,一個是他自己。每六天他就寫一封信給我爹。”
眾人疑惑的看著看他,但更多是恐懼,這信明顯有些年頭了。
袁金公一直聽著,現在忍不住開口了,聲音變得嘶啞,道:“這世上真有那麼厲害的人?能算準我們會來破陣。”他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劍,額頭冒出冷汗,像遇到了強敵。
陳天羽緩緩的說道:“他是魔鬼。”
袁金公說:道:“魔鬼? ”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陳天羽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