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裏鳥兒在靜默中顫抖，樹枝在林中互相碰觸著，月下有人獨舞，舞得那麼輕柔，像是怕采到自己的影子，卻卷起的狂風,打得綠葉蕭蕭作響. 那滿頭白發的身影，灑著淋漓的汗水。陳天羽使出全力拍出兩掌後，才舒展身骨，對月吐納。
不知過了多久，陳天羽才收功坐下，道：“今晚的風舒服的很，出來陪陪我好吧!”
嬌水月慢慢的從樹後走出來，看著他，掏出龜甲遞還給他，道：“這鬼東西拿來當枕頭都嫌硬，戴在身上也冷的很，還是還你好。”
陳天羽摸著龜甲，道：“這東西對你似乎沒什麼用，除了泡水喝外，如果還會玄空氣，那就能很多東西都藏得無影無蹤。”
嬌水月坐在他麵前，道：“你剛才練的就是玄空氣,嗎？”
陳天羽道：“對，這就是達到四層後的玄空氣。”
嬌水月道：“多麼美啊！你為什麼從沒教過我？也從沒在我麵前練過？”這次她隻說到“我”而不是“我和靈兒”
陳天羽道：“你對玄空氣知道多少？為什麼這麼想學？”
嬌水月道：“傳聞，玄空氣乃玄真人的唯一內修法門，威力無窮，我想學有什麼奇怪？”
陳天羽“嗯“了聲，道：“唯一內修法門這是真的，威力無窮就說不定了。我其實一直都覺得那老烏龜真的厲害的是那幾萬年童子功。我要是保持幾萬年童子身，就算隻練先天罡氣，估計也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嬌水月笑了起來，很難想象這那雙隻會舞到弄槍，連切菜都會切到手指而氣得把粘板劈成的手，也會捏著蘭花指，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嘴，輕聲說道：“那它對應修真十一大境界，大半也是吹牛出來嘍？”
陳天羽咳嗽一身，正經的說道：“佛無南北之分，道又何來境界之分，難道道還不如佛不成？”
嬌水月聽著陳天羽胡說八道，心裏一點都不著急，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沒教我？”
陳天羽見四處無人，故作神秘悄聲說道：“我可是一片至誠，玄空氣先從至剛連至柔，最後才到至空。你性子如此逞強，連第一層攝心歸元，說不定還沒做到就先走火入魔了。我也是由師傅直接傳功才能練成的。嗯！你不信？要是我的心沒被我賣掉的話，我會直接掏出來給你看。”
嬌水月一句話都沒回答，凝視著他，等著他忍不住把實話說出來。嬌水月知道他靈魂至少鬥爭著一個可以笑著挖開別人胸膛的魔鬼，一個固執的守著自己的諾言，決不肯用一指之力傷她的君子還有一個愛撒謊的孩子。那個愛撒謊的孩子啊！可笑又有點可愛，總喜歡說蹩腳的謊言，又會忍不住說出實話。
就這樣，兩人就一言不發的麵對麵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陳天羽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忍不住開口說道：“不是我不想教，而是因為不敢教，怕你超過我，這回答你夠滿意了麼？”
陳天羽道:”你今天是不是比平時坐得近好多啊？今天有點熱，“
嬌水月坐得更近，道：“你應該對我更好一點，知道嗎？”
陳天羽道：“那我教你玄空氣。”
嬌水月緩緩的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陳天羽道：“可我從小就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好，長大了更人沒教，我又能怎麼樣？”
嬌水月道：“你就這麼小氣，不肯多費點心思？”
陳天羽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嬌水月“哼”了一聲，道：“你就不怕我離開你嗎？你……會怎麼樣？”
陳天羽喃喃自語道：“我會怎麼樣？”
嬌水月道：“對，你會怎麼樣？”
陳天羽“嗯”了幾聲，道：“那也許我會吃很多的糖，把藏起來的酒都喝光，然後……每天晚上，邊哭邊揮著刀把九十九個人的心給挖出來。”
嬌水月臉上多了幾分慍色，道：“你就隻會想這些無趣的東西，你就不會……讓我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