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滴血無所憑(1 / 3)

天上一輪微笑的明月,凝視著寂靜無聲的街道,微風吹過客棧的屋頂,抖動著熟睡黑貓的睫毛以及少女的眼簾。不遠處的綠葉叢中,鳥兒在一聲聲婉轉啼叫,今晚會是個安寧的良宵嗎?

靈兒看了看月亮,道:“嬌娘,怎麼還不來?不是要采月華嗎?”

小蓮搖了搖頭,道:“這裏好冷啊!可以把你的貓借我抱一下嗎?”

靈兒吐了吐舌頭,道:“我才不借,它不是貓是小貪吃羊。”

此時,嬌水月正一個人在房間裏,關緊房門,坐在床上瞧著自己那雙晶瑩的玉腿,用一支毛筆,醮著鮮豔的花汁,小心翼翼地塗在趾甲上。沒有人知道她總是會悄悄做這些事情,隻有這樣她暫時才能忘掉為了雨血神燈而留下的該死傷痕,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女人。

嬌水月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佳作,心裏多麼希望那個二百五會敲敲門,她會連鞋子都不穿,跑出給他開門,他會不會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腿看?想到這裏她突然羞得滿麵通紅,情不自禁把腳藏進被子裏,想起自己答應過兩個小丫頭要教她們修行法門,便趕緊穿好鞋襪往屋頂跑去……

靈兒和小蓮站在水位上,兩隻手疊在一起,慢慢的擺動著,模範著魚的沉浮,用著嬌水月傳授的“對月流珠”法,在頭頂凝出一顆小水滴,與陳天羽所教授過於霸道的九轉大玄功不同,嬌水月傳授的功法溫柔像位摸著孩子的母親。

過了一會兒,兩個小丫頭累得躺下時,嬌水月掏出手絹,替她們擦了額頭上,似乎想起自己還是條黑鯉魚的時候,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

嬌水月坐在房頂,摸著龜甲,若有所思的看著月亮,忽聽有人說道:“姑娘,可要空共酌一碗清酒。”

袁天機拿著兩個大碗和金葫蘆,慢慢的走過來坐下,小心的倒起酒來,好像怕灑出一滴來,道:“我敬你一碗.”

嬌水月道:“先生,今日怎麼會有閑情來找我喝酒?”

袁天機道:“大戰近在眼前,不喝可惜了這好酒。”

嬌水月輕輕喝了一口,道:“這酒太清了,不似房間之物,還是農家的臘酒好啊!”

袁天機看了看那龜甲,問道:“姑娘本是心慧之人,怎麼卻放不下對自己無用的東西?”

嬌水月不答話,慢慢喝著酒,注意著他接下來會說的話,因為袁天機向來與她關係不好,難得他會想跟自己喝酒說話,說得多半會是肺腑之言。

袁天機道:“這龜甲雖然是寶貝,但是你以為隻要瘋小子舍不得它,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嬌水月“嗯”了一聲繼續喝酒,她確實是在想即便那二百五不喜歡自己,隻要這天下人人都想要的寶貝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便可和他多廝守些日子。她本以為這是個好主意,那二百五是絕不會強迫她的,又有點自視甚高,拉不下臉來相求。可現在想起來確實幼稚的很,他好像對這件寶貝不怎麼上心。再者大敵近在眼前,他那麼無知無畏,與畫皮女妖交手必是衝在最前麵,

嬌水月心裏打了寒顫,暗想:“還好沒釀成大錯。”

若是因少了這件寶貝護體,而讓他受重傷,豈不是……

袁天機道:“他也是父母生出來,在娘胎裏的時候,就種下男女的感情,隻是他內心其實是個膽怯的孩子,死活不敢承認而已。”說完,他給嬌水月倒了一碗酒,抱著那兩個小丫頭和那黑貓下去了。

客棧樓下,眾人看著公孫流水慢慢的把一柄形狀古樸的劍拔出鞘,指尖輕撫著劍脊,那劍似發出嗡嗡的嘶鳴,這無疑是好劍,但盯著劍身看,卻不覺得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