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你連被我傳染都不怕，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顏梓虛晃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怕死！”
“其實我怕得很！我怕死，怕被火燒，怕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底下。”她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怕再也看不到自己所愛的人。”
齊帆立即問，“你所愛的人？是誰啊？”
“應該不是你那個小男朋友吧？”
“不是他，對不對？”
顏梓轉頭斜睨了他一眼，“困不困，不困的話，我們再坐會兒就出發吧！”
“這麼早？”
“要去幾個地方。我怕來不及。”
她還要跟白聘婷見麵，還有宋偲，一天時間，她真怕來不及。
到九峰山公墓的時候，園門還沒開。清晨溫度低，所以兩個人都穿著齊帆專門買來騎車穿的防風棉襖。
已經是十二中旬了。
從山上下來之後她借齊帆的手機給宋偲打電話，那天在家門口接過宋偲的名片之後，這張名片就一直放在她外套的口袋裏。
宋偲接到她的電話自然十分意外，“顏小姐，你在哪裏？佩玖和伯父都在到處找你……”
顏梓直接了當，“宋小姐，我想麻煩你兩件事。”
宋偲問，“你還是不想讓佩玖知道你在哪裏嗎？”
她說，“是，請你替我保密。”
等她把話說完之後，宋偲考慮了一下，才說，“好。”
顏梓鄭重道謝，“謝謝你，宋小姐。”
之後她去另一個陵園看易寧楓。
回到市區已經將近一點了，齊帆剛把車停在一間小飯館門口，他的手機就響了。是宋偲，說霍政啟帶著白聘婷去了國外，所以暫時沒辦法幫她約到人。
慕湛鈞，她已經幫她約好了，晚一點她會把具體的地址發給她。
想一想，她跟白聘婷之間的母女緣分還真是淺！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白聘婷就算再悲慟，至少不會覺得懊悔。
掛了宋偲的電話之後，她就準備走了。
“齊帆，我不餓，你自己進去吃飯，吃完飯之後你去幫我買一部手機吧！”
“你的手機先借我。”說著，顏梓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了上次領的那些錢，抽出兩張之後，剩下的全都遞給齊帆，“這些錢可能不夠，不過，今天晚上就發工資了。”
齊帆連忙問，“顏顏，你不會以後都不來上班了吧？”
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覺得說不出口，齊帆明顯感覺到了什麼，她唯有笑著掩飾，“你是怕我不還你手機吧？”
齊帆伸手接過那些錢，一臉半信半疑，“顏顏，你肯定有事瞞著我！當不當我是親生的姐們？”
她隻說，“怎麼沒當，你看我什麼時候跟你客氣了！吃了飯快回去睡覺，我辦完事就回來，你別睡太沉，到時候我叫你，你可得給我開門。”
沒想到齊帆嘿嘿一笑，從皮夾克口袋裏摸出兩把鑰匙遞給她。
他什麼時候去配的鑰匙？
顏梓心頭一酸，接過鑰匙捏在手裏，“謝謝你，齊帆。”
齊帆笑，“你回來可別吵醒我！”
“好！”
跟齊帆分開以後，她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