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他把羅棠當什麼
正胡亂想著，手機又亮了，這次，真的是翟霖書，她立即接了，翟霖書的笑聲先傳過來，“接得這麼快，不會抱著手機在等我的電話吧？”
她沒說話。
“顏顏，你知道嗎？我覺得今天一定是我活這麼大以來，最最難忘的一個淩晨！”
難忘嗎？可是，之前他明明就看見了她和霍佩玖……
大約是見她接了電話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翟霖書試探地叫了她一聲，“顏顏，你在嗎？”
顏梓按開了床頭燈，回身靠在床背上，“我在聽。”
他又輕笑，“你再不出聲，我就要懷疑是不是羅棠接了你的電話了！”
“顏顏，你在想什麼？”
她實話實說，“想睡覺。”
翟霖書的心情真的很好，似乎又在笑，“騙子，明明就是抱著手機在想我。”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突然就很想順著他，“是是是，我在想你。想你到家了沒，想你怎麼還不給我打電話。”
這下翟霖書越發笑開了，“顏顏，如果我媽媽知道你終於肯接受我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顏梓心頭一動，卻是打了個岔：“你媽媽身體怎麼樣？”
“上個星期我陪她去醫院複查了，術後恢複情況良好，醫生建議她多休息，不要太累。”翟霖書緩了一緩，情緒明顯有些變了，但是語氣篤定，“我會讓我媽媽盡快退休的。”
顏梓明白翟霖書為什麼這麼說，想來他媽媽管理那麼大的一家集團公司，平時一定也是非常忙碌。她還記得他上次說他媽媽在他們生日的第二天就去了日本，那時候，他媽媽剛出院沒幾天。
“顏顏，本來我生日的那天晚上，我想請你到家裏去，也是想告訴你我家裏的事。我爸爸五年前在一次董事會議上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沒能搶救過來。我爸爸去世之後，公司一直是我媽媽和我舅舅在管理。我媽媽是明星日化集團的董事長，我舅舅是總經理。之前我在蘇黎世大學讀了兩年物理學，我媽媽堅持讓我回國內讀書，除了希望我跟她多一點相處，也是希望我能更直觀地麵對，公司遲早要交到我手上這件事。”
手機裏“滴—滴……”的提示音已經響了一會兒，翟霖書接著說，“顏顏，以前我總覺得還有很多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次我媽媽動手術，我才開始反思自己，一直以來，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她到底把手機放下來看了一眼，果然是霍佩玖。正心不在焉，又聽見翟霖書問，“顏顏，明天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嗎？”
提示音沒了，她很快應，“好。”
“很晚了，顏顏，趕緊睡覺吧！”
“你也是。”
剛掛了翟霖書的電話，霍佩玖的短信又發過來了，“接電話，我們談一談。”
她立即想起那天在外婆的老房子，她也說過這句話，霍佩玖，我們談一談。
當時，她是想跟他談什麼？
問他對羅棠是什麼意思？
問他對她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從來沒有追過女人，如果她不介意他從羅棠那裏學了經驗之後再來追她，他不介意多跟羅棠約幾次會？
他把羅棠當什麼——小白鼠？
還有今天，他怎麼知道她要去警察局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