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勁兒還沒緩過來,正午間宮裏卻下了到旨意,說是晚上要給皇子討親,晚上吃夜君的宴。於是敗自在又覺得夜君是想通了,所以又很開心。
隻是之前就說過開心的日子之所以存在,多半是用來被打破的。
夜間的宴席是很豐盛的,幾乎全夜國的達官貴人都來了,透亮雪白的壁燭長長了擺了一整排,窄窄的跪桌數起來也有不少。
“卿家都到了罷。”問話的是夜君。
“臣等在。”
“吃著喝著。”果真還是那個夜君,勵精圖治了幾年,這會兒滅了東方國又做回了以前那個昏君,滿嘴的市井氣。
於是自然觥籌交錯,敗自在還刻意跑到鳶尾旁邊敬了鳶尾,說是為社稷,其實敗自在是很惆悵的,從東方國回來以後鳶尾就沒怎麼再理過他,他以為會是七年的等待讓彼此有些陌生,於是他想趁著這功夫,重新跟鳶尾熟絡起來。
隻是鳶尾並沒理敗自在,甚至還有些躲閃。
夜君糊糊塗塗的卻是發話了:
“今天是很好的日子。”
眾人自然也知趣的添上些吉祥話。
“好日子便該說些好事可對?”
自然全是說對。
“隻是這全天下最好的事是什麼呢?”
早就被知會過的臣子們自然是答”全天下最好的事是皇子成親。”
“那孤就趁著今天說了這親事,宣!”說完那麼一句,夜君就醉醺醺的倒下去了。
之前那個扯著鳶尾進了夜府裏的老太監沒想到如今已成了宣旨的大總管,如今人模狗樣的拿著金底白字的夜君旨意念了開:
“收複失地,平東方國,冷月有功,孤心甚歡。故為天下喜,擢皇子敗冷月與鳶尾吾女,三日完婚,立為儲君。”
讀完這幾句話,他深深吸了口冷氣。
其實不隻是他,這本來熱熱鬧鬧的夜府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誰不知道鳶尾是敗自在早就認準的人,如今把鳶尾許給敗冷月,擱在常人家這就是亂點鴛鴦譜,然而這是夜家,夜國的皇室,國君的一句話,就不能再稱作亂點鴛鴦譜,而是聖旨,是誰都不能忤逆絲毫的旨意。
敗自在呆住了,鳶尾呆住了,其實每個人都呆住了。大概過了一小會兒,才看見敗冷月和鳶尾緩緩跪下,眾臣也都跟著跪下了。
“謹遵君旨。”
卻留下一個敗自在,眾人全跪了,他卻笑了,那樣放肆的大聲的笑著哭的很大聲,一個人走出了夜府大殿,諾大的一個夜府大殿,沒有夜君的旨意是不能有人敢離開的,這時候的敗自在,卻沒一個人敢攔。
夜君低著頭,原以為醉的死死的樣子卻睜開了眼睛,眼中有淚,”在兒,隻是——苦了你。”
夜湘三十二年長子冷月承父命與德軒公主婚緣定三生不當離棄
——《夜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