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話聲音有些大，就連安靜吃菜的許琛都忍不住抬起了頭來。
“他是集一家之長，而我則是融合了百家的智慧。你說哪個更勝一籌？隻是人各有專攻罷了。”方攸寧沒想到許慎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隻覺得好笑非常，“不過即便是要比江南菜，我也未必不如他。”
這話等於給許慎吃了個定心丸，他終於心滿意足地笑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改天你一定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手藝。我看望江南的這幾道菜雖然還可以，但是隻能說是做出了江南菜的味道，地道是地道，可並不是特別出彩。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望江南的菜雖然做得地道，但口味太淡，而你也並不是沒有見識過，是嗎？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稀罕的菜肴。”方攸寧努力揣摩許慎的想法，如他這般的出身，必是什麼菜色都見識過的，多半還是口味不和。
“小姐姐，許慎他這個人就是喜新厭舊，你別管他。”正一門心思地啃著鴨腿的許琛抽空說了這麼一句。
“你慢點吃，想吃再點就是了。”許慎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囑咐了他一句後才轉頭去看方攸寧，“是這個意思沒錯，不過這菜肴地道的話，生意也不會太差就是。”
許慎雖然平常沒什麼正形，但說起戶縣大大小小的商鋪，哪家生意好，哪家味道妙，還真沒有他不知道的。隻是如許慎這類的公子哥兒早已吃膩了各地的菜肴，總想著能遇上什麼新鮮罕見的吃食。即便是宋簡，也並不會例外。
“不然你以為西山居為什麼那麼看重你的燒仙草？我們家阿琛沒說錯，這人啊，大多都是喜新厭舊的。”許慎說到最後又感慨了一句，他平日裏灑脫慣了，倒是難得會說出這樣的話。
“……”許琛聞言皺著一張小臉，也不知該說什麼，幹脆默默低頭吃菜。
方攸寧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子，偏頭對許慎說道：“那到時候我的店鋪開張了，你可一定要來。”
“這是自然，我還等著你搞垮翟天臨呢。”許慎笑了一聲，又恢複了往日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所以他今兒和她說這麼多，就是因為不想看翟天臨把整條灑金街都弄到手嗎？許慎的花花腸子，還真的和傳聞中一樣多。方攸寧默了默，無奈地應答道：“能不能搞垮翟天臨我不知道，總之我自己能在戶縣立足也就是了。”
“好一句要在戶縣立足，小娘子你果真很不一樣。”許慎當即誇讚了方攸寧一聲。作為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誌氣，已經很是不易。
方攸寧隻禮貌地勾了勾唇，繼續品嚐著望南樓的菜肴。
這頓飯吃得並不算舒心，散場的時候許慎一行人先把方攸寧送到深居客，然後才回了自家的府邸。
也不知道許慎打的什麼主意，臨走的時候還神神秘秘地讓方攸寧別把今天說的話告訴周淇奧和宋簡。
方攸寧隻當許慎是不想周淇奧知道是他告訴她的這些事，也沒有多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