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念一想到白天之時,那又是不一樣的感覺了。當他知道秦珺也在為他準備回去的路費,心裏不是感激和感動,而是生氣和心急,為她這麼想要讓他離開而生氣,為自己已經隱約有些明顯的行為和心意卻不被她所理解而心急。
是了,傅時旋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好像想明白了點什麼。
他——好像喜歡上這個粗暴又可愛的姑娘了。他想在往後的出征凱旋之後,都有她在身邊為他包紮傷口,熬一鍋雞湯,把幹癟無味的肉絆出那樣下飯的好味道。
還有很多……很多很多,他都想要。
他又想到了白天在酒樓的時候,當段老板問她“你就不怕他是個逃兵嗎”的時候,她毅然決然的否定的模樣。
秦珺不會知道,當傅時旋站在門外,看著她的側臉上透出來的肯定和堅毅之時,心中是怎樣的震撼。
相處這麼久,傅時旋就從來沒從秦姑娘身上看到一點點對他的欣賞之情。他固執的認為,秦姑娘其實不是很待見他。他吃的多了秦姑娘要皺眉頭,如廁秦姑娘要皺眉頭,洗澡淨手好像幹什麼都要被秦姑娘刺兩句。
作為一個英雄,傅時旋從來沒有這樣被對待過。他甚至從來沒有想象過讓這個女人以一種崇拜,甚至於說肯定的姿態來麵對自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以至於他偶然抓到幾個能反擊的機會時,也是毫不留情的,比如秦姑娘那如同草台班子一般的三腳貓功夫……
可是今天,他隱約覺得,自己仿佛在秦姑娘的側臉中,看到了一種肯定……一種……崇拜?
一個不解的疑惑開始在心中盤旋著,傅時旋看著麵前的秦老爹,忽然就主動地幫著秦老爹把衣裳什麼的都收拾好了,然後笑道:“老爹,天氣有些冷,能不能向老爹討幾口酒喝,暖暖身子?”
秦老爹很爽快的搬出了家裏儲著的一點點酒,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和傅時旋對飲了。
喝了一杯之後,傅時旋拉開話匣子:“老爹,如今天下時勢尚未有一個定論,南邊戰場也未平靜,我看著村裏已經有不少人都搬走了,就連老爹你……”傅時旋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語夏然而止。
就連你兒子都跟著走了,你們父女為何不走?
雖說傅時旋很看不慣白天裏那個段老板,但是至少有一句話他說是對的——秦珺一個青春少女,正應該某一段好姻緣,落在這山野之中,做一些男人才做的工作,未免有些讓人心疼。
傅時旋:嗬嗬,o(︶︿︶)o他才不是因為想把她帶走才這樣問的!他隻是單純的好奇!
誰料秦老爹聽到這話,竟然先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