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陸錦對他有點冷淡。傅承宣呢?他隻當沒看到一般,該如何還是如何。好比此刻陸錦將他拂開,他又賴皮似的摟回來:“吳王來了,還有虞意。他們……帶了一些話來。”
傅承宣將吳王說的話悉數轉告給了陸錦,期間,他一直認真的看著她的神色,似乎是要將她看個明白。然而陸錦神色平靜,全然沒有任何失態亦或是驚訝之色。
娘說她是因為公主暴怒要懲治她而憂心,他卻不這麼看。
“所以,隻怕你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的想一想怎麼為公主設計大婚時候需要的首飾了。”他這番話說的輕鬆了不少,還隱隱帶上了些笑容,企圖將氛圍弄得輕鬆一些。
陸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麵前的那些首飾上,少頃,她向傅承宣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既然是這樣,我還是抽空去公主府看看,問問公主喜歡什麼樣的。”
兩人都將語氣放鬆下來,氣氛應當是有所轉變才是。但沒想到的是,當傅承宣的目光落在陸錦麵前的首飾上時,一番話讓整個工房的氣氛降落到了冰點。
他溫柔的伸手撫摸那些精致的首飾,連帶著語氣都十分的溫柔而耐心:“其實我覺得,什麼樣的都好,隻要不是這樣……處處藏著機括,能置人於死地的……就行了。”
那一瞬間,陸錦的神情僵在了臉上。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傅承宣撫摸首飾的那隻手,沒有上妝的紅唇緊抿著,連身子都有些僵硬。
她的一舉一動,傅承宣怎麼會看不到眼中?年輕俊朗的男人,眼中有這一重又一重的波濤洶湧,但是在她的麵前,被他硬生生的壓製下去,一個不動聲色的舒氣之後,傅承宣平靜道:“阿錦,你想過後果嗎?”
在眾目睽睽下刺殺公主,如果不是有唐亦清出來,結果必然難以想象。
陸錦的異常反應隻是那一瞬間,很快,她又恢複如常,看了傅承宣一眼:“承宣,你在說什麼?”
傅承宣定定的看著她,仿佛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下一刻,他收回目光站起身來,走出了幾步背對著她。
“前些日子我見到你拿到了兵部的令牌,所以能進入兵部對戰車做手腳的隻有你,戰車雖然是我們造出,但是你絕不比我們少了解它們。你從不愛盛裝打扮,即便是當日修俊館開關的典禮上,你也未曾這般隆重過。我忍不住猜一猜,衣著繁複華麗,首飾複雜多樣,對別的女人來說或許是更加能爭妍鬥麗,但是到了你這裏,是不是就代表著更容易藏匿著你動手時候的暗器呢?”
傅承宣倏地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陸錦,他三兩步走過來,抓起陸錦放在桌上的首飾:“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將這些還沒來得及處理完的首飾拆開來,讓我看看它的機括有多麼的精密?又或是將這身衣裳打開來看看,裏麵有多少暗袋?”
傅承宣走到陸錦麵前跪坐下來,有些心痛的看著她:“長公主為什麼派銀心來監視你,你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秘密,到了今天,你也不肯對我說嗎?這件事情之後,本沒有什麼值得低落,你卻將自己關在這裏這麼久,可你真正擔心長公主遷怒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