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旭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沒必要去挑戰。姑且當真好了。他收起怒容，壓低聲音說：“姑娘，你到底是誰？深夜來訪，想要怎樣？”
瑪麗莎繼續嗬嗬笑：“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白將軍可比你哥哥通達人情。”
白靜旭盡量和顏悅色地等她說。他自己不敢多話，他一開口，那什麼將軍的翅膀撲動就加快。
瑪麗莎繼續說：“現在有兩家人，都想要你開個方便門，讓他們把一些東西平安運進上海。其中一家興起於漕運，以四庵六部作管理中樞，漕運沒落後，大部分弟子湧到上海，遍布各行各業，近年來猶其興旺；另一家經商出身，紅頭船在潮滬之間往返多次，漸漸也在上海立定腳跟，形成勢力。你猜，我是哪家送給你的禮物？”
“你這妖婦算哪門子禮物？”白靜旭心中暗罵，嘴上不知不覺也學她嗬嗬笑。他自己聽著有點恐怖。這寂靜深夜，蛛絲、虎甲、蒙麵露出半臉戲妝的詭異女人……宛若一個不討喜的夢。
白靜旭收起笑容，心中大致有數：“這位姑娘，原來你是來找我辦事的。辦事有辦事的規矩。不就讓白家軍給你們護土麼？這個好商量。你先把我……”他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忍不住又上火，“先把我放下。這像什麼樣子？”
瑪麗莎伸手指，拉弦一樣劃過他**的胸膛。白靜旭忍不住哆嗦了下。瑪麗莎不停手，輕攏慢撚，在他胸膛上大作文章。
白靜旭不爭氣，漸漸有了反應：“喂……”
“我說過，我是別人送給你的禮物。先回答問題，答對，有糖吃。”
虎甲將軍翅膀震動頻率忽然變快了，不知道它在興奮個什麼勁兒。白靜旭**本性發作，突然覺得現在這處境也不怎麼糟糕：“答對有糖，答錯了呢？”
瑪麗莎食指點了下他的額頭，嗬嗬低笑：“答錯，虎甲將軍吃。”
“我要先驗明真身。”
瑪麗莎站直身體，優雅地脫光了自己。她對自己的身體是很有自信的，無須偽飾。玲瓏修長的身材，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姐妹中最為第一。
果然，白靜旭的神情也變了，他似乎渾忘了身前的奪命虎甲，死死盯著瑪麗莎的身體，口幹舌燥，說起話來聽得到沙子互相摩擦的響聲：“不用猜，我知道你是青幫派來的。”他說，“黃萬生送來過人，就是純粹的**。不像你……”
“不像我？”
“武功高強，還是個藝術家。”
瑪麗莎掩嘴咯咯笑。白靜旭又注意到虎甲將軍，額頭落下一滴冷汗。瑪麗莎不管，逼近一步：“這題對了，下一題：榮社若要運點東西進來，你們的軍隊是管還是不管呢？”
白靜旭極想把頭埋入她胸中，咫尺之間，卻又相隔天涯。他惱怒地低吼一聲，掙紮四肢，他說：“快放我下來，老子要你，才不管那麼多呢。”
次日，蔓兒將瑪麗莎托人捎來的一張便條交給歐鬥生，便條上簡單畫了個空心圓。蔓兒有點不高興地說：“五姐一晚沒回來，又去外麵流浪了。”歐鬥生把便條撕了，輕鬆地伸個懶腰，打坐念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