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走吧,老太君,包大人?”
“相爺請,王爺請。”
“請。”
“請。”
同去同回,一番勞累,數十個大箱子,萬幸顏色並無詭異,更還求得了十五塊華彩靈玉,心中大安,在相國寺主持的陪同下同回的諸人,邊在下人的服侍下品茶果暫歇邊等敖淩瀟和住持忙完。
“唉,日子倒有趣,隻怕有人隻肯選第一個。一,二,……,三番檢視都是吉數,雖少了兩樣,不過,意思當是一樣,主持怎麼看?”
“老納也是如此看,如此,一番就好,華彩天賜,天降好彩,倒是要恭喜姑娘了。”
“是啊,說實話,萬沒想到能得天憐到如此地步。多年苦修終不至於無果,更能得諸道同憐,賜下如此好夫婿,好姻緣,還不用如長輩般諸多勞累,瀟兒可實是鬆了口氣去。長輩的婚儀,光聽說都覺累,若臨到頭上,怕不是要累煞。呼,還好,還好。隻是,這恭喜二字,主持該對王爺去說,今番處處如願的可是他,不是麼?若依我,他且沒這麼早如願,便是能如願,這吉日怕也不會單選這幾天。”
“嗬,早如願早了,不是麼?如此,姑娘且忙,老納寺中有事,先行一步,等姑娘事了,再來叩擾。”
“主持慢走,瀟兒送您。”
“如此,多謝了。”
“主持客氣,請。”
“請。”
送了主持出府,轉回花廳,見諸人都等答案,便也不再隱瞞,將求來的寫有日期的字紙交到趙德芳手裏道:“如你所願,它們允了,我嫁。三家共認的吉日隻有三個,一為是今年清明節前四天,陰曆二月二十三,也就是後日,一為一年後的陰曆九月初九,一為兩年後你的生辰的次日,你選吧。你選哪天,我就哪天嫁你。”
“咳,咳,咳,這都什麼日子,近的趕的緊,遠的遠的緊。”聽言,正喝茶的王延齡驚的嗆咳不已。
“天道、大道、寰宇共定同認的日子,隻能在這三日中選,要我,王爺在後兩個裏選,不用趕的。”
“算上今天共有兩日,你放心,王府人多,來得及,必不會出錯,你們慢聊,本王這就進宮請旨,稍晚便請官媒上門,明日就過六禮,後日就來迎你。”
“兩日時間太趕,王爺三思。”聽言隻覺太趕,心中隻是不肯,敖淩瀟連忙出聲相阻。
“不用,孤這就進宮,你們先聊,孤忙完了就來陪你。”
“王爺三思啊。”實不想現在就嫁,敖淩瀟仍不死心的再次相勸。
“不用三思,本王不想再等,幾位先聊,本王去去就來。”
“王爺留步。”知他情深,理解他因何等不得,沒奈何隻好退步的敖淩瀟再次出聲相喚。
“瀟兒,我等不了,也不想等了。”
“不是勸你改日,是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
“盒中銀丸,吹上口氣,便會化隻聽命於你一人的仆役,我府上的人役都是這麼來的,聽話力氣又大,腿腳好走路也快,用著順手的很。這兩盒泥人,都給你吧。這幾個剛才抬轎子的,你既要進宮,就先使喚著吧,讓你家下仆役先在我這兒暫歇歇腳吧,一會兒還有不少東西要他們往回搬呢,時間不早,我在荷亭置酒,請幾位賞荷,你,”
“你們先入席,我會快去快回。”
“知道了。八王爺請。”
“嗬,請。”
“各位先請,趙德芳去去就回。”
“嗬嗬,快去吧,我們會等到官媒上門再走。”
“嗬嗬,多謝,有勞。請。”
等八王爺在仆役護送下出了花廳,敖淩瀟無聲一個引請,引著王丞相、包拯和佘老太君,慢步前行,邊遊邊賞的去了家中已安排好了歌舞,擺好宴席的花園荷亭。
一朝朝罷,兩入寺院,兩入宮門,八賢王趙德芳誠心真求,以正妃之禮請得祓親王府才認祖的小親王親口允嫁,婚期就在一日後,先經早朝之事後接喜貼的朝堂客,邊暗歎王爺好眼光邊苦笑日子太趕,腹誹八王爺心急,暗咒他將來必成妻管嚴,耙耳朵。
先是官媒上門,再是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一天過完全部,南清宮聘禮華貴可稱世上稀有,祓王府嫁妝耀目當算人間絕無。
銀鞍白馬瑪瑙轎,華服俊顏是新郞,紅羅蓋頭是新娘。八王爺年近三旬方娶嬌妻,南清宮披紅掛彩迎王妃。謝天謝地謝媒人,彩鏈插花雙牽連。前行的是賢名滿天下的夙願得償的賢親王,後跟著慈悲濟世不留名的絳綃蓋頭的美天尊。前行的頻回頭笑的開懷,後跟的輕移步羞的心慌。
屋外已是月上瓊枝,前院裏酒客未離席,主屋裏嬌客正心慌。
洞房內喜燭高燒,內室裏洗去了一身酒氣的趙德芳緩步來到仍有些緊張的心上人麵前,坐在她身旁,邊去她發上珠釵,邊將人擁在了懷裏,輕聲在她耳邊說著羞人情話,情動時,擁著她倒入喜床,一揚手便放了幔帳。
滿帳旖旎不足為外人道,個中滋味隻有品者知。喜幔中又是幾番癡纏,數度狂亂、連番雲雨,一夜春宵惟恨日早。
蓮帳外已是豔陽高照日當頭,寶帳內卻是旖旎方休正補眠。
從不曾放懷的趙德芳這一睡直睡到日近昏黃方起床,卻戀床的天剛入夜便又進屋。
婚假三日不出屋,清明當日方出門,究因由卻隻為這,魂牽夢係,苦等多年終入懷,怎肯輕易放手?入骨及髓的美滋味方得入口,隻淺嚐怎肯罷休?不得饜足,且莫思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