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奴尊命,您放心,您的話,老奴一定帶到。”
“有勞公公,您留步。”
於是整衣衫出了偏殿,定心神邁步進朝,參王見駕。
一聲宣招聲罷,嬌聲傳來,順聲看,一位華服少女由門外應聲而入,細看處卻是正與八王爺同來的那位美人兒。
隻見來人:
一身剪裁合體的五色按五行相生排序的緊身寬袖的五彩華服,華服上紋繡十二紋章,按主次對應她所主持的寰宇雷霆法則、空間法則和帝皇法則,衣領上是生身本像幻化成的按五行相克排序的五彩纏枝蓮紋,袍袖和衣角處是掌中規則依大小一一排序所幻的規則道紋,同色係的纏枝寶蓮寬腰封上綴五彩墜玉串珠絲絛,正正端端壓著衣領係在腰部,一雙小巧天足嚴嚴實實的藏在衣下銀色暗紋繡花鞋中,隻有鞋尖因走動而偶露。
如墨青絲,高高綰起盡攏入鑲金嵌寶九蓮點翠白玉冠,鳳眼星眸,檀口瓊鼻,秀口帶笑,星目無情,緩步入殿,但行處,威壓比之堂上抱鐧含笑而立的賢王不差分毫。
出偏殿,入朝堂,輕攏袖,緩移步,行至陛階,停步躬身,開丹口吐玉聲,一聲敖淩瀟參王見駕,殿上君臣才因聲回神。
“敖姑娘免禮。”
“謝陛下。”
“你的身世和你這些年所為,八王叔、王老丞、佘老太君和包拯已經一一向朕稟過,身份之事已能無異,宣你上殿,是因還有幾事,要你當朝為朕釋疑。”
“陛下請問。”
“你生辰是何年?”
“淳化二年九月,生在祓王府。”
“哦,這麼說你一直都住在京中?”
“並非,我是遺腹子,生在血泊,未生喪父,生而母死,初入世便六親盡絕,是天養成人的。”
“哦,怎麼說?”
“我是天道於寶地洞天,以靈泉朝露養大,一歲修道,兩歲小成,三歲便開始受命做事,終年獨行各處,並無定所,直到日前,因受難入京,偶遇八賢王、包大人,難滿厄解後,談及舊事,才知身世。”
“可他們卻說你是舊識,這身世為何今年才被談及。”
“確是舊識,隻是雖相識相交,知道幾位官職卻是十年後,至於身世,是今次重逢,聽八王爺幾位說及他們各自生辰之日的慶生之事,被問及自己生辰時,方才說及,瀟兒這才知道自己身世。”
“可能細說。”
“十五日前,深山采藥,一時大意被毒蛇所傷,強壓毒性,雷遁急行,走走停停,七日後遁入開封。掩麵疾行,去相國寺求助路上,於開封府衙門口街角,遇到了同行的八王爺、王大人和包大人。得王爺以早年自己所贈解百毒的異寶相助,開封府衙客房內解了所中奇毒。兩日後,受八王爺相邀入南清宮為客,順便調養奇毒乍解的病體。四日前,開封府內與八王爺、王相、佘老太君和包大人一起閑談之時,被王相問及年齡,說是要為我賀生。隻是,生而無親,周歲便入道門,終年獨身,莫說經過,聽都不曾聽過,如何知道這些?一時好奇,便追問究竟,這才知道何為賀生,其間聽及王相說及各自生辰宴上熱鬧,心中羨慕,思及自己身世,口吐哀語,酒醉當場。次日酒醒後,被下了朝的八王爺追問及宴上醉言和生辰年月及家中舊事。隻是,年幼無親,如何知道這些?除了生辰和原從不曾離身後轉送了八王爺的那塊王佩,並不知道其它。也是八王爺心細,從玉佩絲絛中所綴中空明珠內發現了張路觀圖和一枚鑰匙。依圖而行,卻原來就離王府不遠。登堂入室,一番搜尋,才知瀟兒身世。突知身世尊貴,心驚莫名,猶恐夢中,便是有賢王做保,猶不敢信。托八王爺尋齊所有物證,戰戰兢兢一番祭告,盡數帶回八王府。一夜難眠,坐等天明,拉著八王去了王相府中,托他請來包大人、佘老太君兩位舊友,將帶出之物交與四人共鑒。雖然四家共證,身世不假,但親人盡喪,雖知生辰,卻從不曾聽天道提及過身世,事到臨頭實是仍不敢信。沒奈何,逆運道法,強逼出一口精血合著求來的四位舊友的指尖血與自身功德,以玄宗道法製成求真玉簡與自身常用兩物一起,托王相府中管家,相國寺清香三柱,求來天道示現的答複玉簡,反複細看,方信身世確然尊貴。於是心生認祖之意,所幸天道有情,準我認祖。隻是畢竟身份太重,不經聖意,不敢自專,有心自寫表章,隻是從不曾寫過,如何敢寫?想著一事不煩二主,厚顏托求,他四人慈心,憐我無依,一口應下。於是,這才有了今日之事。”知道仁宗為何會有此問,不知仁宗為人,本就執掌帝王之道,不想給友人招禍的敖淩瀟,低著頭輕聲細語編著故事,講到傷心處,幾番哽咽難言,身兒輕顫,乃至講到最後,更是立不住的哭倒於丹陛之下八賢王腳邊,將無父無親,終知身世的思親嬌兒,演了個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