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了，這幾天她吃什麼都吐，我二人都還以為是吃傷了胃，我還說若還不好，明天就請你來給看看呢，誰知是因為這個啊。”
“嗬嗬，現在可放心了？放心吧，不必用藥。”
“謝了，對了，老太君打算送誰給她做徒弟？要我說，你幹脆一家一個算了，算上八姐九妹正好十個。”
“可是，相爺，老身家和相爺家一樣，都是不得閑的笨人啊，並無記性好的啊。”
“嗬嗬，你們兩家一樣，且暫等吧”
“哦，她家幾個，都多久了？”
“嗬嗬，一樣。”
“呃，什麼一樣，且講清楚啊。”
“兒媳和女兒算上，每個都有。每家都是四胞胎，隻是，最長的不到二十五天，最短的才四天，要等生，快的九個半月，慢的十個月。同樣的不用用藥，同樣的生產必到，老太君安心。”
“如此，恭喜太君了啊。”
“相爺同喜。”
“好說，好說。”
“二位現在可肯放過那葉之秋和公孫先生了？”
“嗯，不行。”
“為什麼？”
“我們這兒還沒降生呢，他二人可都醫術有成的人了。等我兩家的長到能學醫，天知道你還會不會教，又教到什麼程度，此事若不事先講好，斷無成全他二人之理。”
“嗬嗬，講清就講清。敖家的家規，我是不會改的，要醫書，讓人去開封府去抄，隻是，除了二位，卻不可再讓人知了，醫術傳了心術不正之輩，隻是招禍。至於二位家的，二位放心，隻要二位不對外人言，兩家嬌生，年過六歲入我門下，敖家的醫術，我不會藏私。怎麼樣，這總行了吧，現在，可能放了葉之秋和公孫先生？”
“嗬嗬，老身沒有意見，相爺您呢？”
“不許差別對待，不然老夫不依，我家可比她家少了十個呢。”
“嗬嗬，三年之後，我給她家十個無家事之累的醫童，給你家補三十個，如何，可夠了？”
“唉，再無家事之累，也不是自家親生啊。”
“兩年後，我再從你家收十個如何？”
“什麼？真的假的？你可莫要逗我。”
“你兩家都是多子多福的，你王延齡命定的十子九女，現在呢，還早呢。老夫人家一樣也是不缺後繼兒孫的。我逗你何來？”
“如此，多謝告知，嗬嗬。”
“現在呢，可能放過了？”
“老身沒有意見，相爺您呢？”
“不能少了醫童，數量麼，每家三十個。”
“我若應了，你可肯放過二人？”
“你若應下，我就放過。”
“好，我應下，三年後，必會送到，每家三十個，一個也不會少，不過，可要講清，此事萬不可說與人知。”
“放心，必不亂說。”
“如此，包大人請。”
“各位，請。”
“包大人先請。”
“請。”
目送包拯離開，折回書廳，徑自尋了桌上的文房四寶，磨好墨，潤了筆，不一會兒，便寫了兩樣兩份，數十頁，又寫了數張，這才停筆，一一又細看過，等墨跡幹後，分成兩疊，分別交到了佘太君和王延齡手裏，然後又從腰間荷包內取了兩個玉瓶分遞二人，“紙上寫的是藥膳方子，是給家中孕婦平日吃的。瓶中是安胎藥，二十日後，包大人查賑陳州，我是必要同去的，這一來一去，再算上路上耽擱，怕是有些時日不在京中，那期間兩府孕婦若然有事，可取一粒應急，二位放心，我回來後必會去二位府上複診。”
“多謝，有勞。”
“二位多禮，我還有事，就不在此多留了，告辭。”
“不知是何事？可要幫忙？”
“嗬嗬，去相國寺要幾個家仆，這事，二位可幫不了我。”
“和尚家仆？”
“你才拿和尚當家仆呢，哼。”聽言知他說笑，佯怒的在他腳前跺了一下，羞嗔了眼身旁的趙德芳轉身向外就走。
“明日稟事的奏折你來執筆。瀟兒，且慢些，等等我。”知她還有些惱自己，趙德芳對王延齡說了一聲，便急忙忙追了出去。
“知道。哼，一點都不體諒老人家，淨會給人找事。唉，老太君，你說，我要不要把敖家要招贅婿的事一並寫明？”
“嗬嗬，拿了人家的好處，就別再添是非了，若不然，等王爺成就鳳侶，他二人夫妻一體時，你且小心他找你算舊帳。時辰不早，老身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如此，我送老太君。”
“王老大人留步，幾步路，老身自問還走得。”
“如此，佘老太君請。”
“老大人請。”
於書房目送佘老太君離開，王延齡輕笑著搖了搖頭，便轉回了室內，借著磨好的墨，草擬好奏章，細品細思，反複斟酌好言辭，添改修定好，又再三審看，確定無誤無漏後，方取奏折，謄寫清明，等墨跡幹後，交給管家，吩咐他趕在黃昏前拿著它往開封府包拯處、天波府佘老太君處和南清宮八賢王府上轉了一趟，得來四人折尾聯名，在公孫策親送來的同樣是要四人聯名的奏折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兩份奏折上簽的最草的八賢王的簽名和公孫策一起調笑了兩句賢王，送走了公孫策，收拾好了次日上朝要用的東西，看望了老妻，便喜滋滋的轉回書房樂陶陶的獨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