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浴共寢,很是開懷了一夜的趙德芳費了好大功夫,好言軟語,哄了好久才將知道聖旨內容的佳人哄開懷。哄得她肯同自己出門去王延齡府上的趙德芳,一到地方,便將佳人交給王延齡之妻,自己則拉著王延齡和受請而來的佘太君與包拯一起商量明日上奏之事。
知他有事,敖淩瀟並不生氣,笑著和丞相夫人去了相府後院花園。
“王爺,此案仍有疑點,莫說一日,便是半年,查不清這個疑點,不論如何說都定不了案的。”被八賢王要求立刻結案的包拯聽言出聲道出不能結案之因。
“你!不過一個投毒案,審了小半月,還說有疑點不能結案,你成心的是吧?孤又沒說要你判他們死刑。有祓親王這個宗親在,便是有罪首惡也隻是流放充軍,更何況是九族,這一族根本死不了,你怎麼就結不了案了?疑點!好,你說,到底有什麼疑點能讓你至今仍定不了案,你若說不出,本王今天定要你好看。”
“是血菘香和血荊子。”聽言包拯出言相答,不料話剛出口便被不想再遊園的找了來的恰聽見兩物的敖淩瀟出言打斷。
“包大人說什麼血菘香和血荊子?可是有人拿血荊子為惡,包大人要找血菘香解毒?是何人膽大,敢偷我敖家的藥害人?”遊園無趣,辭了王相夫人,來書房找八王爺的敖淩瀟耳聽得包拯說出的藥名,以為有人以奇毒為禍,連忙邊高聲相詢邊走進了來,向在座行禮後便繼續向包拯追問道,“還請包大人實言相告,是何人用了血荊子,受害的等著要血菘香救命的又是何人?”
“您想差了,此二物是涉案證物。”
“證物?什麼案子會涉及這等奇藥和奇毒?還請包大人實言相告,萬勿隱瞞,此二物是敖家之物,淩瀟不能不問。”
“是當朝禦醫有藥王秋之稱的葉之秋半月前被控勾結外族,以血菘香謀害惠王至人於死一案。”
“包大人說笑呢,不說半月之內朝中無死人,那血菘香隻能救人,根本不是毒,又怎麼可能會毒死人?而且那惠王命星雖然光華較弱,但至今仍然閃爍,當是主人大病纏身,並非死相,他人怎麼可能會死?”
“您確定!”
“我當然確定,隻是,還請包大人告訴瀟兒,這葉之秋是何人,怎會有我敖家的靈藥?”
“他是你父義子?”聽言昨晚在族譜上看到此人的趙德芳代答道。
“胡說什麼呢!”雖不失孝道,但生平隻認最初的生身之父,渾沒把轉生時的父母當過親生的敖淩瀟聽言氣衝衝的怒道,話出口才想到八王爺所指生父是此處大道安排之人並非自己的生身之父,便連忙轉語描補道,“若隻是義子,他不可能會有此物。若苦主所服真是血菘香的話,我怕是要到開封府去擊鼓告狀了。”
“到我開封府告狀?您要告何人何罪。”
“若惠王真服了血菘香,我便要告葉之秋偷盜我敖家不外傳的靈藥。便是查實他手中靈藥是家父所賜,我也要告他亂用藥。”
“怎麼是這兩罪?”
“血菘香是敖家的絕不外傳的藥,僅憑義子的身份,他葉之秋手中血菘香的來曆隻有偷盜和家父賜下兩種,若為前者,問罪理當,若為後者,血菘香的特點他不會不知,若惠王得的不是必死之症,這亂用藥的名頭他自是當得。”
“怎麼說?”
“大補靈藥,須用敖家獨有的安魂定魄針法,化散去全部藥力方能於人無害,否則,藥力會積於體內,形成紫色結石,於身體不利。也正是因此,敖家有規,得此藥的必是有能力施展安魂定魄針法的人,而此套針法,非嫡脈不傳,若葉之秋隻為義子,若非另有隱情,讓我信他不是貪慕虛榮偷盜我敖家靈藥,難。”
“這樣的話,便要先去看惠王了,你真的確定他沒死?”
“我確定,他命燈沒滅。”
“那麼,走吧。”聽言,趙德芳起身拉著她就向外走。
“唉?又要去哪兒?”
“去看惠王?”
“惠王?少來,才不去呢。我求治人命什麼時候一定要見苦主了?”聽言掙脫八王爺的手,左手憑空化出一個空玉盒,一閃一現間不過半刻,剛才還空著的玉盒裏便裝了一團味道腥臭的濃痰樣的東西,取金針撥查檢視,仔細辨認,全部看完後,苦笑著蓋上玉盒,邊將它交到包拯手裏,邊苦笑著將自己查看所得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在座諸人,“諸位放心,毒已盡在盒中,惠王已經無事,現在當是已醒。是血菘香,不過,惠王能活到現在,卻是全靠此藥,包大人要審的的確是一樁投毒案,隻是這毒不是血菘香,而是另外一種隻有遼國王室獨有的名叫陰池血蠱的陰毒。毒入惠王口中的原因,我這就幫您查,半日內必有答複,隻是,怕是要勞煩包大人再審詳情了,若有用得到瀟兒處,大人隻管明言,隻請大人結案後幫我問明那葉之秋會有血菘香的原因和他的真實身份,我實難信他隻是家父義子。”
“您客氣,此案本就是由本府審理,包拯還要謝您幫助理清案情之恩,您放心,葉神醫之事,包拯一定會詳審究竟。”
“如此,多謝。”躬身謝過包拯,敖淩瀟看向王延齡說道,“有勞王相,將你家管家暫借我用用。”
“人來了,是你使喚慣的,你有事隻管吩咐他去做。”
“您吩咐。還是去相國寺麼?您放心,我腳快,必不會誤事。”被喚來的管家見是敖淩瀟有事,笑著躬身聽命。
“是,不過此事並係不小,不可對外人言,而且,東西怕是不少,你一個人怕是拿不完。”